里屋有一张宽大的竹榻,榻上坐着一个老道人。
老道人面色苍白,明显身受重伤。
覃冲盘膝坐在老道人身后,一掌抵在老道人背心,正在运功帮老道人疗伤。
一个跟陶卫东年岁差不多的男子站在一边,提心吊胆看着老道人的脸色,就连孟浩进来,他也未曾理会。
反倒是另一个坐在榻沿上的老道人回过头来,向着孟浩一瞥,微微地愣了一下。
“你是……?”
孟浩尚未回话,站在墙角的聂杏儿冷冷说道:“他就是我师父刚刚提到的孟大师,来跟我师傅比试的!”
老道人双眉一轩,一边上下打量孟浩,一边展脸说道:“没想到……还如此年轻,就敢跟覃大师比试,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孟浩淡淡一笑,冲着老道人抱一抱拳。
老道人又道:“贫道了尘,是了空道长的师弟!我师兄今日被人打成重伤,幸得覃大师与我师兄有旧,今日正好来天风观探望我师兄,这才出手为我师兄疗伤!贫道虽然也练过功夫,但实力低微,也帮不上忙!”
孟浩身为宗师巅峰境的高手,一眼便可看出了空了尘功夫不弱,至少是在半步宗师巅峰境。
不过以他两人这个年纪,再想往前多走一步,正式踏入宗师境,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而要以内力帮人疗伤,就必须打通自身任督二脉,才能使内力连贯流畅,可放可收。
然而打通任督二脉,正便是踏入宗师境的标志,半步宗师跟宗师之间,差得就是这一步。
所以了尘空有一身功夫,却只能眼睁睁地无法帮手。
孟浩的本事,远在覃冲之上。
再加上他精通玄黄打穴法,如果他出手,可轻松治愈了空的内伤。
但既然整个道观人人都小瞧了他,就连了尘眼中都将信将疑,孟浩也没必要浪费力气。
幸好没等太久,覃冲便缓缓收手,额头之上,已经有汗珠渗出。
“好了,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覃冲微微地舒了一口气。
聂杏儿赶忙上前,掏出纸巾帮覃冲擦拭汗水。
“师父你怎样?”
一直守在旁边的那个男人问。
此人名叫何凌波,是了空道长的大弟子。
“好多了,真要多谢覃大师救命之恩了!”了空说。
何凌波赶忙回身,向着覃冲深深一揖。
覃冲摆一摆手,说道:“了空大师见外了!我年幼之时曾得了空大师照拂,今日就当是还了了空大师的恩德吧!”
“我那不过是举手之劳,怎及得覃大师耗费内力救我性命?”
了空摇头,两眼看看覃冲的脸色,“我看覃大师为我疗治内伤,必然损耗巨大,只怕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凌波,你去把观里收藏的那株老山参煎熬了,帮覃大师恢复一下元气!”
“这个我真用不着,只要稍微运功调息一阵儿就好了,还是留给了空大师自用吧!”覃冲忙道。
了空摇一摇头,依旧看着何凌波。
何凌波忙起身出去。
覃冲瞥眼之间,看到静立在墙角的孟浩,忙要起身跟孟浩说话。
但孟浩明知他单凭内力为了空疗伤,自身损耗的确会非常巨大,忙抢先开口,说道:“覃大师就不用跟我客气了,还是赶紧运功恢复比较好!”
覃冲的确感觉浑身疲乏,遂冲着孟浩点一点头,便闭上眼睛继续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