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嘴里嚼着只有国公府独有的地瓜干,含糊不清的说道:“本宫听到一个消息,近来民间有百姓传言,说天雷之事。”
成渊微微愣了愣,望向朱高炽圆润的脸,摇摇头:“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不知道是谁,此事,殿下还是不要掺和。”
得到成渊的提醒和暗示,朱高炽也不在多言。
下朝时,在陈瑛和纪纲的双重助力下,今年的新榜眼徐升,以品德高尚,文采满腹之优势做了新的御史。
当着纪纲的面,徐升直接喜滋滋的去拜陈瑛,道:‘老师。’
“徐御史,你跟陈御史可要好好的做事啊。”
徐升年轻有为,又跟着陈瑛,当下道:“是。”
“徐升他,可是没有任何污点的御史,这个纪指挥放心。”
陈瑛对着纪纲笑道。
三人离开奉天殿的广场,文武百官也慢慢的散去。
沐浴更衣后,陈瑛看了眼纪纲道:“徐升是清白御史,陛下信任重用,今后成渊和朱能他们敢犯一点错,我便弹劾到他们丢官。”
说话间,徐升打开窗户,倒了茶水过来,陈府花园里的树木碧绿清新。
徐升放下茶,询问道:“老师说的成渊可是那个镇国公。”
陈瑛和纪纲点点头。
徐升抚摸着茶杯的边缘,不时有些疑惑,他并没有见过镇国公。
自进宫有职,那个镇国公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也不见上朝,听说是跟着陛下起事的。
徐升自然而然的把成渊归纳进粗鲁的武夫一类。
“老师不必担心,只要这个镇国公被抓到把柄,学生定敢弹劾,若一介武夫,何德何能可做太子之师,只不过借靖难之功而已。”
陈瑛制止一声,然后笑骂道:“为师可不是让你污蔑,因为为师可不是那样的人,你且好好监察便是了。”
纪纲别有意味的看了眼陈瑛,笑而不语。
徐升深知陈瑛与纪纲对镇国公成渊的不满,又不明说,全凭他领悟。
自大报恩寺天雷之火,朝中这几日都是讨论汉王要回京的事情,东宫太子便一下子显得黯淡无光。
朱高炽宽厚,但也没有宽厚到什么都不管不争的地步,两人商讨许久后朱高炽叹气道:“难道报恩寺的事情就这么……”
成渊点点头,随后又道:
“近来我有一些想法,是关于神机营和火器的事情,待我今夜抓紧时间去整理,随后呈给陛下。”
朱高炽眼睛亮了亮:“好。”
半个时辰后,安成公主匆匆带人赶来凉亭,眼神尽是焦急,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扫了成渊和朱高炽身后一眼,眼眶里有泪水打转。
“正清。”
“正清怎么了?”成渊站起来,心里一沉,走过去看着她。
连朱高炽也道:“三妹,你这是怎么了。”
“不见了,瞻基也不见了。”安成公主指了指身后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内侍道:“他们两个跟丢了。”
“丢了?”成渊和朱高炽两人面面相觑:“怎么能丢了!”
两个内侍梗着脖子,慌忙跪在地上磕头道:“殿下,国公,奴婢罪该万死啊。”
朱高炽当下急了,圆滚滚的身子动着,双手拍大腿,道:“找啊,愣着干甚!”
众人听罢,如小鸡啄米般,立刻去府里找。
成渊心里也急,自己孩子丢了,朱棣的好孙子也丢了。
“驸马,怎么办。”朱智贞眼睛红红的看着成渊,此刻她的主心骨也只有成渊。
平日里都是几个丫环和内侍在,她只是去书房看了会儿账簿,便听到内侍说孩子丢了。
成渊咳嗽一声,望向两个内侍盘问道:“你们为何不看好他们。”
两个内侍哭着说,朱瞻基让他们去找罐子,一个去洗瓜果,等他们过来时成正清和朱瞻基都不见了。
朱高炽本就胖,这会儿早就急得满头大汗,嘴里啊呀着,说完收拾两个狗内侍。
“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否则本宫要你们脑袋。”朱高炽大喊。
成渊将朱智贞拥在怀里,让自己冷静下来,轻抚着她的后背道:“殿下不要急,且告诉我,寻不到他们多久了。”
“半炷香。”安成公主道。
随后成渊看向石开:“去府里的东西南北四个门问问,有没有看到小皇孙他们出去过。
再派人去方圆五里找,四周住的都是将士家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朱高炽咳嗽一声道:“让外面的侍卫都去找。”
“不要搞出太大动静。”成渊提醒。
朱瞻基不见了,自己孩子不见,毕竟不是小事,而被有心人知道,难免要大做文章一番,因此先要去找才是。
成渊叹息道:“事情紧急,这该怎么办才好。”
“驸马也没有办法么,若是今日正清和瞻基找不到,本宫也……”朱智贞急迫起来,死死咬着嘴唇,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