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渊等人一路回到国公府,府里安静如常,平常府里的热闹远去,悠悠的有种肃穆的意味。
朱柏和成渊两人,加上徐妙锦都在沉默,这个沉默带着种莫名的吵杂。
湘王殿下站在国公府正院,微笑看着站在门口的朱智贞,又瞧了瞧旁边的成渊和徐妙锦,好奇问道:“徐御史怎么在这里。”
朱智贞对着朱柏道:“叔叔,徐御史说他昨夜被成渊打了。”
她说完双眼直视着成渊,“可有这件事?”
“啊?徐御史被人打了?”成渊十分惊讶的道:“昨晚,我和十二叔一直待在一起,哪里能去打徐御史。”
“你说了,打人的是成渊。”徐御史像个活木乃伊般,想了想坚定道,只是不由自主的往朱智贞身后退了退,只要想到昨晚那通暴打,他就觉得后怕。
“我是傻子吗?打了你还要自己报自己来历?”成渊说话的模样完全就是很惊讶,表情也是很真实,“那你既然这么说,我们就去陛下那里说好了,来我家里做什么。”
“皇兄不在宫中,陪皇嫂散心。”朱柏说明朱棣的去处,虽然有些好奇成渊为什么这么问,但也如实重复。
成渊将手在徐升缠着布条的胳膊上敲了敲,徐升马上痛呼,疼的倒吸几口凉气。“镇国公!”
“谁打的,打的挺重啊。”成渊说话里透着同情和痛惜,但是眼睛里却透着十分的高兴。
成渊心里特别快意,他只是想让陈瑛他们知道,不要轻易的尝试激怒自己和撩拨自己,另外不要和自己作对。
徐升自为官以来,何时受过如此的屈辱,但他知道,下手的绝对是成渊。
朝堂里的争执,向来是没有战火硝烟弥漫的战争。
徐升捧着昏沉沉的脑袋,看到朱柏也为成渊作证,气的半死,连拐杖也不要了,直接回去写奏疏,打算等朱棣回宫后弹劾成渊,奏疏里写了自己挨打的事情,添油加醋,发誓要让成渊得到应有的惩罚。
如果连这个挨打都讨不回来,这堂堂御史的脸往哪里搁。
当天,朱柏和徐妙锦都替成渊做了不在场证明,安成公主也信了,但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成渊,没有说什么。
事实上成渊确实和他们在一起,但是打徐升的也是成渊指使的。
当天夜里,成渊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美梦,在梦里和自己的枕边人做着花前月下的羞涩之事,共赴云雨后,才悠悠醒来,入目处却看到,一双如冰晶的眸子正看着他。
“你现在可真是厉害了,不过你打的也没错。”朱智贞笑着将钗子从头上取下,偏过头伸手整理着脑后的发髻,“我已经将府里上下打扫了一遍,慢慢的准备着,毕竟你跟咸宁的日子快到了,有什么打算。”
成渊没想到朱智贞早就知道他派人打的徐升,随后便接着她的最后一句话说道:“打算去镇国书院转转,听说最近来了许多匠人,要安排安排。”
“本宫这几日无事,陪驸马一起过去吧。”
“好的。”
许多匠人确实去了镇国书院,但是地方太小,成渊让人登记了名字,便先去应对朱棣了。
这边,朱棣刚从徐皇后的寝宫中回来,毕竟自己结发之妻生了病,他心中担心也是人之长情。
那边,御史徐升就一瘸一拐的又拿着奏疏来了。
朱棣看了几眼,那一脸无奈的表情就斜了徐升一眼,皱皱眉,却也没有说什么,吩咐一边的郑和跟达玉儿拿来证言:“打你的是几个乞丐,更夫也看到他们蓬头垢面,嘴里喊着成渊名字。”
不知是徐升太难缠,还是让朱棣有些烦,无奈道:“朕知道,成渊他的镇国书院和宝钞之说,惹得你们十分的不满意。但是朕也是与他一同在战场中厮杀出来的,他的为人,朕清楚。”
朱棣让郑和他们去查了,查了好几次,但是成渊早就给自己安排了充分不在场,没有证据指到他身上。
而且朱棣还认为,朝堂中的官员互相斗争不说,几个儿子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绝对是有人故意嫁祸给成渊。
先入为主的想法,让朱棣对徐升被打这件事,打上了栽赃陷害的烙印。
看到徐升不走,朱棣扶着额头无奈的说道:“啧,谁打人会报自己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