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跟着杨士奇读书的成正清和朱瞻基,成渊也明白了朱智贞的用心,这是让儿子替自己多走动在太子府。
“先生,今日那几个阿鲁台使臣有没有冒犯你,若是有,本宫这个姐夫自帮你讨公道。”朱高炽询问。
“没有,他们见到太子侍卫后,立刻装作无辜之人,可见这些人多么会见风使舵,蛊惑人心,且不可轻敌,这些人在大明不能满足他们时,便会立刻再次反叛的。”
朱棣多次派人去说服阿鲁台,但是历史上阿鲁台称臣几年还是反叛。想到此处,成渊毫不避讳道:“收服阿鲁台联手攻克草原其他部落不是明智的。
阿鲁台称臣,自然会削弱他们在草原的政权,当瓦剌无强敌时,那肥沃的草原,就是他们迅速壮大的根基。”
朱高炽道:“父皇说,等北巡后百姓修养几年,便开始攻草原上分解的鞑靼旧部,以及让马哈木臣服。”
成渊摇头道:“剿灭草原上的小部落,收服阿鲁台,大明哪里还有人马粮草再去打马哈木,打仗很耗国力。
东鞑靼与瓦剌的马哈木一直都是敌人,让他们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大明最后找恰当机会再出兵不好吗。”
朱高炽道:“父皇已经和大学士们商议,开始提供盐,茶,铁,以及军器给阿鲁台了。”
成渊摇头,阿鲁台拿几匹破马牛羊就换走大明的军器和赏赐,这是多么划算的。
就像万历和天启年间,努尔哈赤那些女真换的敕书,每次借进贡不值钱的得到大量赏赐。
阿鲁台也一样,等有了军器盐铁这些,养精蓄锐在反叛,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乾清宫,朱棣听到朱高炽和成渊的话后沉默不语,但是金幼孜还如打了鸡血三般夸赞大明强盛,阿鲁台部称臣实在是聪明,畏惧大明。
成渊只觉得金幼孜说的是狗屁。
朱高燧道:“父皇威武,这说明父皇的帝王之威让草原人心甘情愿,诸位认为呢。”
袁容微微一笑,领悟到朱高燧的意思后,道:“父皇威武。”
朱高煦没有吭声,他可是跟鞑靼部交手过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陛下,莫要听镇国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徐升说道。
李让病恹恹的,站在那里都快要倒下去。
朱棣道:“此事,你们不必如此着急下结论,且再看看。一切,最终都会有结果的,都回去吧。”
成渊摇摇头,大明轻视瓦剌若不纠正,到时候只怕真的土木堡再现。
等朱棣来到内殿,换衣服准备家宴的时候,徐皇后道:“陛下,臣妾倒是觉得成渊所言有理。”
“朕知道,大师也说成渊有见识,他的话有他的道理,但是朕想大明修养几年,到时候再征战不迟,朕必定是要去草原走一遭的。
至于成渊所言,朕信他,只是众口铄金,且放一放,众家眷都去了,我们也换衣服过去吧。”
就在徐皇后和朱棣换衣服时,摆宴席的殿中却是七嘴八舌。
今日是家宴,除却赵王妃,赵王朱高燧的儿子,汉王妃和汉王朱高煦的儿子朱瞻圻外,就是朱高炽夫妇和朱瞻基他们。
袁容带自己父亲袁洪去见了朱棣,随后自己过来和儿子说话。
成渊看了眼袁容的长子袁祯,这家伙是后来私自将袁容和永安公主合葬的人啊。
身后的则是袁容的庶出子袁瑄,袁琇,袁瑾。
女儿袁宁宁,袁尧英,袁受恩,长子都是永安公主朱玉英所生。
七个孩子随着朱玉英落座。
李让带着儿子李茂芳,李祥海,女儿李善住和李智源,李广庆,五个孩子随朱月贵而坐。
因为他们夫妇成婚早,靖难后朱棣登基,也没让去住十王府倒是洪武那些公主在。
成渊倒是让成正清过来坐,谁知道那小子也不知是傻还是咋的,蠢乎乎的坐到朱高炽和朱瞻基旁边,拉了好几次都拉不过来。
成渊觉得于礼不合,便过去带成正清,打算教训下。
谁知这一幕落在袁容眼中,阴阳怪气道:“三妹夫可就这一个孩子,要是揍出来毛病,不就可惜了。”
“不用大姐夫操心。”成渊回道。
李让和朱月贵笑道:“正清,过来这边坐,跟姐姐们玩儿。”
袁容有些看不惯成渊那会儿劝朱棣的事,加上他与赵王汉王关系很好,尤其跟赵王朱高燧更好。因此更是有意无意贬成渊几句。
袁洪还活着,袁容几个妹妹还嫁了珉王和李景隆他们,袁家家族兴盛。
听到成渊说不让自己操心这句话之后,袁容当下不满,道:“三妹夫,不是我说你,整日操心些国事民事,倒不如把心思放在多得几个子嗣上。
我那里倒知道个偏方,改日来府里给你,保你儿孙满堂,别整日到处瞎折腾,引的民愤官怨的,到时候落的子嗣单薄,连个哭灵打幡的都没有。”
咸宁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安成则是看了眼自己姐姐。
见自己妹妹看过来,朱玉英瞪了眼袁容,示意他说话注意些。
朱高炽微微笑道:“这一年来,瞻基和本宫随着三妹夫学到很多,许多决策是非常好的。
大明能有三妹夫这样为民为国着想的人,怎能不盛,过些日子,就快到秋天了,本宫和杨学士商议,让正清在宫里住下,免得清晨冷。”
袁容和李让瞬间明白,这是太子在力挺了?
李让点头道:“是啊,还是太子殿下贴心。”
成渊道:“谢太子殿下。”
袁容道:“三妹夫,说正事,若是需要偏方到时候来府里拿,保你吃过,子孙满堂。”
朱高燧哈哈大笑:“对,三妹夫还是多想想这事儿,别整日瞎操心国事。”
成渊不理朱高燧。
反击袁容道:“咦?大姐夫有这个生子妙药,难不成是为了自己寻找的,那我可不能夺人所好。”
什么狗屁,这袁容就是故意嘲笑自己,成渊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