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聪皱了皱眉,打量着这位眼前这人,分明是一个星河境剑修,却为什么要向自己这个十一境问剑?他是真看不出自己的境界?
“道友。”
肖聪轻轻抱拳,道:“在下奉先生之命,此行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恕难从命,这问剑之事就就能免则免了吧?”
“不敢?”
对方笑道:“儒家剑修都这么孬种的吗?”
“你……”
肖聪咬牙切齿。
刘星舒皱了皱眉,作揖道:“在下儒家弟子刘星舒,不知道这位朋友?”
“好说,顾砚书。”
一袭绛紫长衫的年轻剑修抱拳一笑,道:“我就没你们这么好命了,你们上头还有先生,而我的先生,我的恩师,早在二十年前就没了,师父是个可怜人啊,为了许多人办事,临了到死也没人伸手帮上一把,可怜得很。”
一听到顾砚书三字,刘星舒就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肖聪直接拔剑,皱眉道:“顾砚书,你身后背着的,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寻鹿剑?”
“不知道啊……”
顾砚书懒洋洋的一笑,轻抚长剑锈迹斑斑的把柄,道:“你若是胜了我,这把剑就归你了,你想怎么琢磨就怎么琢磨,那是你的事,不过如果你输了,你手中的长剑就归我了,先说说看,你的剑叫什么?”
“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肖聪将长剑横在胸前,目光凛然笑道:“我这把剑叫红尘,当年一位跟我同窗读书的女子,听说我想要练剑便送了这把剑给我,谈不上有多高的品秩,淬炼了这么多年也还不是仙剑,但是没有关系,我喜欢她,她也曾喜欢过我,虽然如今嫁人生子了,但也没有关系,并不妨碍我此生忘不掉她。”
“好了好了。”
顾砚书挠挠头,笑道:“这些红尘中情情爱爱的事情留着成了一缕孤魂之后再慢慢琢磨吧,我顾砚书可没有闲情逸趣听你的念叨。”
“是吗?”
肖聪轻轻一扬眉,笑道:“就这么自信。”
“当然。”
顾砚书缓缓拔剑,就在他拔出长剑的瞬间,剑鞘处有一缕缕乳白色光辉浮现,当那把锈迹斑斑的长剑完全出鞘之时,一抹霞光稍纵即逝,让肖总的心头如有重压,这把剑虽然满是锈迹,但多半就是传说中的寻鹿剑了,当寻鹿剑出鞘的时候,他手中的红尘就已经开始颤栗不已了。
“开始?”
顾砚书笑问。
“嗯。”
肖聪看向刘星舒,道:“师兄,若是我死了,记得帮我转告先生,其实我并没有花费十成的心思在剑道上,我只花了九成的心思练剑,还有一成心思都用来想她了。”
刘星舒瞬间眼圈一红:“师弟,你觉得你的先生会不知道吗?他知道的,但也没有怪你,所以,放手出剑便是,能杀就杀,这个顾砚书,没必要留着。”
“知道!”
肖聪剑光一闪,整个人就已经冲了出去,顿时整片林地中尽是涌动的细密剑气,儒家的上五境剑修,就没有一个是纸糊的!
顾砚书眯起眼睛,同样递出了一剑,下一刻,肖聪旋身于风中,以一缕剑意化解了顾砚书的一剑,但顾砚书的手臂上则多出了一条血痕,若不是护身剑罡浓厚,恐怕肖聪的这一剑就已经足以让顾砚书断臂了。
“甚好,甚好!”
顾砚书哈哈一笑,提着锈迹斑斑的长剑,猛然一振长袖,化为一道寒光,明明是实力较弱的一方,但却主动攻伐,两把本命飞剑“嗤嗤”破空而至,与肖聪的本命飞剑绞杀在一起,手中长剑横起推出,直奔肖聪的心口。
肖聪微微一凛,这顾砚书的打法完全就是在换命啊,这一剑就算是能重创自己,他也会被红尘砍成七八块的,刹那间,肖聪收回一部分剑意,只是在顾砚书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而顾砚书仿佛是一头受伤的小兽一般,转身再次杀来。
数十个回合之后,终于,顾砚书的凌厉一剑在在肖聪的肩头绽放出一抹血花,以自身的十多处伤口换来了肖聪的一处伤口,似乎让顾砚书十分自得,他的攻势愈发凌厉,神色也愈发的狰狞,哈哈笑道:“什么狗屁儒家上五境剑修,最后还不是老子的剑下猎物!”
肖聪连连出剑,也不再完全自保,而是按照刘星舒的想法,能杀就杀,眼前的这个顾砚书绝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但是,当肖聪开始以轻伤换对方的致命伤的时候,就发现其中似乎有猫腻了,他的伤口处似乎有一缕缕的灵气正在被抽离,而这些抽离的灵气则被那把剑反哺给了顾砚书,这大约就是顾砚书敢换命的原因。
寻鹿剑,覆蕉寻鹿,杀人无形之剑,但什么时候这把剑居然这种神通了,难道这自称顾砚书的年轻剑修手中的不是寻鹿剑!?
“你犹豫了。”
顾砚书猛然抽身急退,手中剑刃低垂,一双眸子满是戏谑的看着肖聪,笑道:“一旦犹豫,就离死不远了,但你绝无逃生的机会,你的速度快不过我的剑,最后只有受死一路罢了,至于跟你一起来的废物,他不可能帮上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