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碧感动,低声道了声谢。
克罗夫人叹息,只好不说话了。
宴会厅外,司机已经早早等在那里。
看见陆易深抱着沉睡的苏橙出来,司机立马跳下驾驶座,小跑到后座拉开了车门。
陆易深将女孩小心翼翼的抱了上去。
刚关上车门,就见薄鹤眠从宴会厅的正门走出来,朝着他这边的车子走了过来。
司机见状,没敢发车,出声询问了一声陆易深之后,就静静的等在了那里。
薄鹤眠手里夹着一根烟,西装外套被他随意搁在臂弯,明明外面的气温还很冷,此刻身上就只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还被他解了两颗,他的身影被四散的烟雾氤氲的模糊,隔着几米远的距离,让人很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走到陆易深这边的车窗外,夹烟的大手微抬,敲了敲车窗。
陆易深将车窗降了下来。
薄鹤眠目光极淡的落在他身上,眼底的神色略微复杂。
他没开腔,陆易深也没说话。
成熟男人之间,有时候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更何况,陆易深将怀里的女孩抱的那样紧。
没有任何要松手的意思。
半晌,薄鹤眠才终于开口,大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莹润亮白的小东西,“她的发夹落在我这里。”
陆易深深邃的视线看了过去,几秒后,接过他手里的发夹,“谢了。”
薄鹤眠收回手,大手缓缓落入裤袋,隔着半降的车窗,似笑非笑,“我以为你会想跟我打一架。”
“有这个必要?”
陆易深反问了一句,抬眸看向他时,眼底是仿若能洞悉人心的深不可测。
“橙橙醉了,你替我照顾一会,我不至于连这点不相干的醋都要吃,更何况恕我直言,薄教主守候了橙橙三年,都未能在她心里留下一席之地,哪怕是个角落也没能占到,我不觉得在这场感情的博弈里,我需要怕你。”
薄鹤眠眉心一挑,倒是早习惯了陆易深毒舌和腹黑的一面,也没生气。
他顺手丢了手里的烟,用皮鞋捻了两下,而后用着戏谑又深沉的嗓音开腔,“强装镇定也是你一贯的本事,若真的不吃醋,何至于连宴会都等不及结束,就要把橙橙从我怀里抱走,明知道这会儿并不是公开你们关系的好时机。”
陆易深的军工集团还没有强大到能灭了基山,倘若足够理智一些,他大可以在今晚接受水碧,或者吊着她,和她慢慢相处着,同时快速扩张自己的势力版图。
可他却偏偏只考虑到了苏橙的感受。
更是在苏橙难过到醉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什么也顾不上了,所有的计划和筹谋都为这个女孩的喜怒哀乐而靠边站,以至于明知公开的时机不对,但他也没法想那么多。
“我和她的关系早晚都要公开,今晚之事只不过是个导火索,”男人深情的视线将她锁在眸里,不经意的温柔泛在眼角,“我们两个都对彼此没有安全感,公开对我们都好,即便后面会有诸多麻烦,但那也是我的事,与她无关。”
薄鹤眠听他话里的如释重负,冷笑,“肖想公主,破坏教主婚事,这些在素罗纪律法中,都是大罪,塔克尔若真要追究,恐怕你还不知道等着你的会是什么。”
他倒是很负责任的把所有的罪都揽了下来,但不过是肉体凡胎,身体状况还不大好,又能承受多少。
“不管是什么,我一人承受足以。”
男人淡然的语气就好像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眉目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上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