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鹤眠只要脑子没坏,断不会由着你的性子让你胡来,倘若真是他答应了你让你出来,此行也必定是由伽罗护送,他人呢?”
苏橙一怔。
抬眸,撞进了男人不辨喜怒的深邃眼底。
苏橙心里忍不住就紧张了一下。
男人的视线从她心虚的小脸缓缓下移,落在她浅粉的纱裙上,修长的指尖缓缓摩挲着她锁骨处的抹胸香纱,嗓音清沉的开腔,“这是什么衣服?也是薄鹤眠给你的?”
苏橙脑子里嗡的一声。
这衣服当然不可能是宫里的。
这种纱料,半透明的设计,都是外头勾栏瓦舍中的舞女们常穿的,为的就是取悦男性客人们。
陆易深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他在等着她自己坦白。
男人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忍着要剥去她衣服的念头,温热的掌心贴着她腰侧的肌肤,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怎么?做坏事之前没先编好理由?”
他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声音被这黑夜浸染的有些疲惫,“还是需要我出去问问,你是被谁送进来的?”
苏橙一下子就怂了。
咬着唇,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脑袋垂得更低。
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不远千里,跨越千山万水来看他,他不仅没有表现出重逢的欣喜,反而在恼怒她不该任性只身跑来找他。
还不是因为她在意他,如果她不在意他,她是脑袋被门夹了,才愿意受这么多苦来寻他。
坐了这么多天马车,她觉得自己的骨架都快被颠散了。
这个混账男人,却连一句心疼的话都没有。
这么一想,这份泼天的委屈就把她的底气又支撑起来了,苏橙微微又扬起脑袋,倔强的咬着唇,婆娑的视线泪眼朦胧,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
反正她是他的心肝宝贝,就算她不该这么任性,但做都做了,他又能拿她怎样?
他如果真的敢怪她,那她就哭,哭到他头疼,哭到他心软,哭到他愿意放低姿态哄她为止。
男人安静的与她对视,见她不肯开口,半晌叹息了一声,“橙橙”
苏橙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害怕他要说她,也觉得自己真的是好委屈。
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水光,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眼角滚落,捂着脸,一边啜泣,一边哽咽地开腔,“陆易深,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陆易深,“”
论起胡搅蛮缠,蒙混过关的技巧,谁能有苏橙练的炉火纯青。
女孩趁着他不说话的功夫,身子又往他怀里钻了一分,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他的颈间,声音又柔又软,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人家就是很想你,想老公了,想老公抱,想老公亲,想的天天晚上睡都睡不着你写过来的信,好几封我都会背了。”
陆易深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那几句原本想要教育她的话,突然就憋在了喉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