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观众们看到,两位联邦最顶尖的师士,竟然在机甲大赛的余兴节目中热火朝天地比拼起了厨艺。
还别说,两个人的厨艺看上去真挺不错,完全拿得出手。
他们换下了机甲服,紧身款式的t恤布料轻薄,将他们的肌肉勒得鼓鼓囊囊,再系上围裙,啧啧。
跟机甲比赛比起来,是另一种精彩。
亚瑟说:“我为了我爱人,学了一百多道古地球的菜谱,今天做几道他最喜欢的吧。”
案板上刀唰唰唰地切着菜。
甘会说:“我8岁就学会了做这道点心,送给我妻子,每年结婚纪念日我都会再做一次,怀念我们青梅竹马的时光。”
搅蛋器在不停地抽打鸡蛋面粉混合液。
“这一颗菜是我爱人亲口让我种下去的。”
“这把刀是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妻子送我的一整套高级厨具。”
“你看,我给我爱人雕的这个小花精致吧?”
“没有我捏的小兔子可爱。呵呵。”
“你有本事给每个小朋友都捏两只小兔子啊。”
“要是你给每个小朋友都做一朵花那我就捏。”
两人吵得仿似刀光剑影,寸步不让。
这时,燕雪山跟尤丽斯带队进来了,带的队是两队小朋友,穿着统一的孤儿院制服,背带裤或是背带裙,款式极是可爱,像是两排小鸡仔。
燕雪山进门就问:“饭快做好了吗?小朋友都饿了。”
“我也饿了。”
尤丽斯问:“你们在吵什么呢?”
两人瞬间闭嘴,异口同声地说:“没什么,没什么”
赶紧继续做饭。
他们俩带着孩子来到大堂,让孩子们按顺序坐好。
在孤儿院生活了那么多年,来到孤儿院,让燕雪山有种亲切的感觉。
孩子们问:“什么时候饭才能做好啊?”
燕雪山好声好气地说:“应该还要再等一会儿。”
尤丽斯充满热情地说:“我们来带孩子边做游戏边等怎样?”
燕雪山很有经验地说:“会乱成一团的。”他想想说,“不如来唱歌吧。”
尤丽斯对他这个建议感到十分惊讶:“唱歌?你原来爱唱歌吗?”
燕雪山:“我不怎么唱歌。”
“但我身边的人都爱唱歌,我会听他们唱。”
他的父母会给他唱歌,养父也很爱唱歌,孤儿院的抚育员姐姐也会给他唱歌。
他正好瞧见大堂摆着一架旧三角琴,估计是别人捐赠的,他坐下来,弹了几个键,试了一下音。
有时,他得感谢自己的精神障碍、大脑受伤,让他有比常人更强的记忆力,即便是一首他童年时听过的音乐。
孩子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叔叔,也有人叫他大哥哥,因为他看上去年轻漂亮。
尽管这个叔叔好像有点冷淡,但并不难相处。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但也不会凶小孩,他不把孩子当成幼稚无知的生物,会耐心地听大家说话,从不敷衍。
孩子们围在他身边,像是一只只快活的小雏鸟,奶声奶气、嘁嘁喳喳地说话。
观众注意到,一旁有解释说,这个同时接收来自联邦和帝国两方的孤儿,当他们都混在一起时,没人能进行分辨。
孩子就是孩子,他们就是人类的孩子,没有联邦和帝国之分,一样的纯洁稚幼、天真无邪,连自己遭受了苦难都懵懵懂懂,得一点快乐就满脸笑容。
当生疏又纯净的音乐自燕雪山的指尖下流淌出来时,尤丽斯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而在厨房听见的亚瑟也抬起头,炫耀说:“记这是我爱人在弹琴,好听吧?是不是没想到他还会弹琴?”
没人教过燕雪山,他只是怀念孤儿院的抚育员姐姐而已,自然而然就会了,也光会这么两三首。
那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这是一首从古代地球流传下来的童谣:
“雪绒花,雪绒花,
清晨迎接我开放。
小而白,
洁而亮,
向我快乐地摇晃。
白雪般的花儿愿你芬芳。
永远开花生长。
雪绒花,雪绒花,
永远祝福我家乡。1”
燕雪山的声音就像是从雪山上融化的溪水,清澈微凉,透明洁净,没有深邃的感情,倒显得圣洁幽长。
第一个孩子跟着唱了起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所有孩子都开始轻轻跟着他吟唱起来。
童声稚嫩清澈,仿佛能洗涤心灵,拂去人们心上因战争而产生的阴霾。
谁没在童年时,窝在父母的怀里,听过这首童谣呢?又或是曾与自己的小伙伴在一起唱过悦耳的童谣呢?
故乡,故乡。
一起唱了四五首歌之后。
饭终于做好了。
孩子们吃得非常香。
亚瑟也坐下吃饭。
他跟甘会斗了半天,他们亲精心烹饪的食物端上去,却被伴侣互相换了吃,说是要尝个新鲜。
燕雪山实事求是地说:“甘会做得很好吃。”
尤丽斯夸赞:“没想到亚瑟的手艺这么好,我还以为他出身显赫,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他很有烹饪的天赋。”燕雪山说,“我们家不会做饭的是贫苦出身的我。”
尤丽斯:“哈哈哈哈哈。”
亚瑟看着孩子们吃饭,起初还在笑,笑着笑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收敛起笑容。
燕雪山问他怎么了。
亚瑟又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当初我都没时间给尤金做一顿饭呢,亏得他还叫我哥哥。”
这次孤儿院之行,亚瑟没像上次一样开门见山地喊口号,只像是走家常一样,全程要么在直播做饭,要么在直播弹琴唱歌。
惬意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