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岁被震动声惊醒,微微睁开了眼,蝴蝶骨在水中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略有些妖异的氛围退散,他摇了摇头之后,才从水中清醒过来。
刚才是……有人打电话?
他手机放在外面客厅,震动声只听了个大概,那声音好像是一响起就被人挂断了,但是却正好吵醒了薄岁。
这时候也不好再继续泡下去。他从水中出来,披上浴衣之后走到客厅准备拿起手机。
本来以为来电显示会显示在手机上,谁知道等到打开之后却发现一切正常。
屏幕干干净净的,薄岁又点进通讯界面查看,最后的通话记录是在前天,刚才并没有人打电话过来。
难道是他错觉?
刚才是在梦里听到了震动声?
他表情有些古怪,微微咬着牙。但又觉得自己那会儿确实是听见了。
在等了一会儿之后看着手机上还是没有人打进来,薄岁抿唇只好将手机先放在一边。
他没有发觉在自己放下手机的时候,表面平平无奇的手机里面居然紊乱了一瞬。一缕怨气悄然飘出,惊恐地消散在空气中被彻底碎灭。
而这时,薄岁隐约感觉后背烫了一下。
漂亮的鳞片仿佛是纹身一样,在薄岁踏出水之后又隐没了起来,只留下一片浅淡的银痕。
……
这时市区一家婚纱店里还在营业。
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路边几乎看不到人,然而那婚纱店里,却仍旧还有人试着婚纱。
白炽灯闪烁了两下,年轻的女人皮肤微微泛着青色,将洁白的婚纱换上之后,拿起手机来,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电话。
她边打边微笑着。
好像是在帮新郎挑衣服,想着白婚纱和哪件西装最搭。
随着电话铃声叮铃铃的响起,酒吧里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手机响了起来。
他晕晕乎乎的接了起来,听见电话里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才清醒过来。
“什么穿着白西装来找你,神经病啊。”
醉酒的男人挂断了电话,却没有注意到打过来的那个号码根本不存在。
鬼新娘拿着电话,忧郁的神情变了一下,脸上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男人最后只隐约听见了一声诡异至极的笑声:“是吗,你不来接我,那我就来找你了。”
电话被挂断,鬼新娘看了眼镜子,诡异地提起婚纱站起身来。
一个小时后,鬼新娘重新回到婚纱店,她刚准备拿出手机给那些意外没有接到电话的人再打时,却神情僵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个号码上被自己沾染上的怨气居然消散了。
那号码干干净净的躺在列表里。
鬼新娘盯着那个号码看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不是之前鬼婴盯上的那个人类的电话吗?
他手机号上的怨气怎么消散了?
鬼新娘被死前怨气支配,常年以电话害人,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青白的脸上不由出现一丝疑惑。
随即却又觉得有兴趣起来。
“薄岁。”
她念了一遍薄岁的名字,像是在念着情人一样,慢慢勾起唇角:她倒要看看这个鬼婴盯上的人类有什么特殊的,要是长得丑不好玩的话,就杀掉好了。
鬼新娘想着,忍不住舔了舔血红的唇。
……
薄岁丝毫不知道昨晚的手机异常和灵异事件有关。
他大清早的还要去医院。
好在医院距离小区并不远,他去时时间还早,还没叫到他的号。
薄岁找了个地方坐着等。
医院的本地新闻台上又开始播放起了近来的新闻,在昨天鬼婴的事件过后,报道中的云城风平浪静。
薄岁看了眼没什么大事,就随意收回了目光。
其实今天起来的时候胃口又恢复正常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已经挂了号,他还是决定再来检查一下。
医院里人不少,一通检查下来已经到了下午。好在薄岁身体没有什么大事,最终医生只开了些胃药让带回去吃。
他拉起卫衣帽子,出了医院之后,在小道上慢慢走着。
周围车辆嗖嗖的过去,薄岁走着走着,天气忽然阴沉了下来,看着居然是要下雨的样子。
出来的时候没带伞,这会儿走到人少的地方,打车也不容易了。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先进商场避会儿雨,等到雨停了再回去。
正好也解决下午茶。
临近下雨的商场人并不多,薄岁隐约记得这个商场在前面开了新的广场之后人就很少了。
果然,进门后好多店铺都空闲着,只有几家剧本杀店铺有些人烟。
原本准备摘帽子的手顿了一下,薄岁坐电梯上了三楼准备点杯咖啡喝。却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熟人。
宗朔买了杯咖啡刚抬头,就看见一个戴着蓝色卫衣帽子的青年进了咖啡厅,目光微微顿了顿。
“宗局,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