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接下来的几天里,出乎甄武意料的平静,除了刚开始针对甄武的传言,凶了两天,其他方面没有一丝风波,很是奇怪,奇怪到就连那些传言,在这两天里也渐渐有了淡化的迹象。
甄武坐在家中细细思索着,他有点看不透事情的发展,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得了被害妄想症,想太多了。
可是还没等他想明白,风波便紧随而至。
早早便出门玩耍的老三,在午时突然回来,身上带着星星点点的鲜血,直接跪到了甄武面前。
他有些恐慌的抬头看着甄武道:“哥,我好像闯祸了,我把蒙驹的侄子打伤了。”
见到老三回来,跟着跑过来的二贤,脸色瞬间白了白,然后习惯性的把目光看向了甄武。
甄武一直皱着的眉眼,落到老三有些慌张的神色上后,变的温和了几分,他开口道:“别慌,先把事情详细的和哥说一说。”
他对于可能出现的变故,心里有所准备,只是从没有想到变故会发生在老三身上。
甄武见老三心神有些动荡,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了老三。
等到老三稳定下来后,老三才慢慢的说了起来。
事情并不复杂,老三早在不知不觉间,心中已经以甄武而自豪,容不得旁人诋毁甄武,而这些天他更是对一直以来旁人非议甄武的事情,耿耿于怀。
今日,他与谭忠等人玩耍时,遇到了蒙驹家里的人,在对方的故意挑衅下,双方一言不和大打出手。
老三几个半大小子,正是热血年纪,脑袋一热,下手特黑,手上有什么家伙就用什么家伙招呼,心里压根没有轻重。
等到打赢了,心中才开始慌神。
尤其是听到伤势最重的那个年轻人,竟然是蒙驹的内侄,这让他们更是有些惴惴不安。
说完后,老三梗着脖子,仿佛一副要就义的模样道:“那人的伤主要是我打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回来只是求哥,帮我把谭忠他们摘出去,他们都是见我动手了,才上前帮忙,我甄勇虽没出息,却也晓得不能牵连朋友。”
甄武没管老三仗义的话,眉头皱起,郑重的问老三:“我只问你,那人伤势如何?可会有性命之忧?”
老三眼里有些迷茫,摇头道:“不清楚。”
“不清楚也得给我想清楚,给我好好回想。”甄武厉声道。
老三吓得连忙认真回想,可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清楚,苦着脸道:“我真没有留意,只记得把他头打破了,流了好多血。”
甄武心里一沉,他这些日子没有闲着,找人查了蒙驹的很多资料,资料里面有说,蒙驹没有儿子,所以对他的内侄视若己出,而这个内侄是洪武十四年时,就已经被蒙驹接到北平,当做儿子一样来养的。
若是蒙驹的内侄死了,那事情就大了。
二贤这时慌得忍不住惊呼一声,瞪了瞪老三,想要埋怨,却埋怨不出口,然后自责的连连说着:“早知道我就该驹着你,不让你出去,现下可怎么是好。”
说着说着,眼睛就看向甄武:“哥,这要怎么办啊?你要帮帮老三啊。”
甄武见老三也说不出什么了,便冲着二贤道:“你先带老三下去换身衣服,简单洗一下,不要让咱娘看到,免得吓到咱娘。”
二贤和老三都愣着没动。
甄武忍不住吼道:“去啊。”
两人瞬间都被甄武吓了一哆嗦,然后二贤拉着老三下去了。
甄武直接去往了前院,一边走,一边想,当找到马仁马毅兄弟后,想了想冲着马仁吩咐道:“你去蒙驹家里打听打听,不管是问蒙驹家里人,还是问去蒙驹家里的大夫,想尽一切办法,打听出来蒙驹内侄现下如何,不管花多少钱,也要问出来。”
马仁见甄武神色郑重,点了点头,也不多问,便出门去了。
马毅看向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