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设计以同样是亲手建造的葵城为基础,吸取了安土城、大阪城、江户城等诸多名城的经验,不断优化建筑结构和材料。
又借着安倍家当时的声望,对全日本最大的两条灵脉、江户灵脉与京都灵脉中夹带私货,各取一支,一阴一阳交互成螺旋,最终呈现出超大规模,将整座城池笼罩在内的结界,将防御力堆到一个丧心病狂的地步——这就是名字葵·螺旋城的由来。
这还没完,结界完工,天海还觉得地上的风险过高,见灵力有富裕,索性让城池螺旋升天,藏在大部分修行者和妖怪无法到达的地方,同时通过灵脉监控大半个日本。
京都一战,天海半小时内解开京都所有的封印,除了因为他是结界师的最高位大结界师,也因为京都处于“螺旋”的范围之中。
在安倍晴明下达命令之前,他就察觉到了蜃楼的存在——承载蜃楼让它能够飞空航行的正是东京之下那庞大的灵力,与灵脉结界相连的他洞若观火,立刻构思迎击之策。
命令下答后,他第一时间调集土御门族裔,分派到各处,强化结界,并启动城内的各种战争功能。
敌舰派兵该怎么应对。
敌舰炮击又该如何处置。
机关傀儡,高手穿插,弱点打击,作为一名策士,天海把一切都想到了,甚至不惜向安倍有行请求权限,调集所有御门院配合。
第八代御门院泰忠负责定向,术式干扰,屏蔽侦测。
第九代御门院水蛭子作为尖兵和炮塔,可以随时突击,也可以与灵脉相连,施展定点轰炸。
第十代御门院有弘铺开式神鹰群,当成炮灰使用。
第十一代御门院长亲充当人形雷达,通过葵·螺旋城的加持将“结界眼”扩大到最大。
就连辈分更高,天海最没办法的第六代御门院心结心结都听从指挥。
不仅拿出各种战争傀儡,更是七大分体齐至,还拿出了被她当成宝贝,谁都不能碰的蔷薇少女们。
虽然天海想不明白是什么让自家姑奶奶这么拼,但这位御门院姓最强愿意全力以赴总是好事。
这座葵·螺旋城的防卫机制需要结界师和傀儡师配合才能完美发挥。
然而,天海千算万算,左等右等,却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攻击。
没有军队,没有炮击。
没有科技,没有灵力。
除了不断行进的庞然大物和站在舰首吹风装逼的关俊彦,偌大的蜃楼一个能动的都没有。
不管葵·螺旋城如何加固结界,配置人员,架起武器,准备迎击,蜃楼都是一片死寂。
前进,前进,再前进。
跨过东京湾,越过东京市区,笔直地朝着浮空之城前进。
“他到底想干什么?干什么!”妖僧天海不断用脑袋撞着城墙。
“我觉得他可能是想直接撞过来。”最是天然的心结06冒出来一句。
天海瞬间一个激灵:“他疯了吗?”
天海以从龙(德川家康)之功,搭上安倍御门院几百年的积累,又花费数百年时间才打造出葵·螺旋城。
更为古老,能承载阴阳家东渡日本的蜃楼只会更加麻烦,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谁知道呢。”和关俊彦关系最好的心结04懒洋洋的打个哈欠,“反正他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说不定是以此表达自己的态度——老家伙就该早早地扫入历史的尘埃,把世界让给年轻人。”
“老?我们哪里老了,明明正当年。”心结05高昂着头,女王风范十足,“天海,你还在等什么,就这么看着它撞过来?”
天海连忙收摄心神,下令道:“各炮座,自由开火,泰忠、水蛭子、有弘都做好准备。”
一分钟后,炮声大作。
虽然都是老式的火炮,但因为有着足够的灵力填充,威力一点都不必现代化的迫击炮差。
一轮齐射,蜃楼表面立时多出一排坑洼,无一落空。
是的,齐射炮弹全数命中。
因为泰忠的独门术式,方向干涉。
既能扰乱敌人的方向认知,也能为我方提供辅助校正,一对一对决作用不大,但在大规模团战,绝对是神技。
第一轮齐射只是开始,有着两大灵脉作为后盾,葵·螺旋城可以不间断开火,轰击目标。
遭受连环打击的蜃楼依旧保持沉默,不反击不表态,任由舰体表面千疮百孔,只是前进前进再前进。
“送你一份大礼物!”
水幕结界的斜上方打开一道缝隙,扎着小辫子的御门院水蛭子以卡卡罗特托起元气弹的姿态举起一个巨大的灵力球。
为了负荷住灵力球的能量,水蛭子的整个身体已经被五行之物取代。
双臂为水火,双脚为金土,身化为木,五行一体,五行轮转,纳五行与己身便是他的阴阳道,也是他自诩为御门院最强男人的信心所在。
在灵脉的加持下,他的力量得到进一步强化,绝招五行归一也膨胀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只要命中,他有信心将舰首和那个关俊彦一同从世界上抹消。
“五蕴皆球。”
中二般报出招式名的瞬间,五行之球脱手掷出。
关俊彦仍是不闪不避,更没有改变航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大规模攻击术式落下,将舰首与自己的身体彻底吞没。
这是足够让大型货轮沉没的一击,还是无法阻挡蜃楼的前进,因为蜃楼的前进不是依靠浮力,而是灵力的牵引,只要灵脉不断,它就能继续航行。
哪怕破烂不堪,哪怕千疮百孔。
可断绝灵脉,葵·螺旋城没了螺旋之力的加成,同样无法浮空,只会损失更大。
唯一的解法是彻底将蜃楼击沉。
但蜃楼是在是太大了,当年和日本诸神对垒都不曾沉没,何况现在?
在没有超越者现身出手的现在,纵然御门院家全力抵抗,不断开火,挥洒灵力,终究无法抵消这艘来自公元前的航空母舰。
天海引以为傲的水幕结界彻底成了一个笑话,被巨大的质量轻而易举地摧破。
蜃楼就像是一个毫无顾忌的无赖汉,狠狠地撕开某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的衣服,狠狠入侵她的身体。
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