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纪委的工作陷入了困境,金怀远的嘴非常紧,目前的视频也仅仅反映出他的作风问题,其它的经济问题暂无证据。
中纪委的同志很有经验,金怀远的心理防线还很牢固,需要找到一个缺口。
当晚,两个同志带着一个充满贵气的老妇人走进了金怀远的房间,金怀远一看马上迎上来道:“妈,你怎么来了。”
老妇人顿足捶胸,声泪俱下:“怀远,你怎么那么糊涂,你还缺什么?为什么要做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啊!”
“妈……”
“怀远,你妈我二十五岁守寡把你养大,你一直就是我的骄傲,是我生命的支柱,可是你居然做出这种混事,我这一辈子算是完了,我即便是死了,也对不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当年要不是他,咱娘俩早就死了啊!”
“妈,别说了!”金怀远目光闪烁着,不敢看老妇人的眼睛。
老妇人道:“怀远,犯了错误咱们不怕,咱们知错能改,我把埋在老家地下的五十公斤金子给你带来了,我知道这钱不干净,埋在老家,会祸及子孙的。”
金怀远看着纪委同志脚旁的黑皮鞋,不由后退好几步,心说:完了,完了。
他摇摇头,这是命,他无论如何不能恨自己的母亲,母亲为了他放弃了一生的幸福,真正如同孟母一般伟大。
金怀远很想说:“妈,你难道不知道一句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吗?”可惜,他说不出口,唯有摇头。
纪委同志握着老妇人的手:“大娘,您真是深明大义,这些赃款的追回,一定能够为你儿子减刑的。”
老妇人感谢不迭:“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送走了金怀远的母亲,纪委同志重新坐在了金怀远的面前:“说说这笔黄金哪儿来的,还不坦白从宽,还执迷不悟,让老人伤心,你贪赃枉法,已是对国家人民的不忠,难道你还要辜负老人的希望,做个不忠不孝的人。”
金怀远摇摇头:“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从何说起。”
纪委同志知道他还想拖延,还在观望,可是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晚饭前的时候,时迁到了军区招待所,他拿着省委书记秘书的条子找到了纪委的负责人,负责人见到时迁一副猥琐的模样,要不是看到程军的批条,绝对不愿意见这么一个人。
时迁道:“同志,我是按照秦主任的意思过来帮忙的,你们也看到老太婆过来送黄金了吧!”
负责人心中一惊,这事虽然不是秘密,但也没有公开,他们也没想到老妇人会主动送上黄金,稍微有点常识的人也知道,退回这点东西,对量刑影响不大。
“是你……”
“还是秦主任指点的。”
负责人道:“是秦钟吧!我听说他现在命案缠身。”
时迁哈哈笑道:“你多虑了,他一定会没事。”
负责人摇摇头:“这么自信,说说吧,你过来什么目的。”
时迁朝负责人钩钩手,负责人非常不起眼的将耳朵靠过来,听得双眼瞪得滚圆:“这也行。”
时迁摇头晃脑:“大行不顾细谨,你自己看着办。”
负责人其实早已茅塞顿开,他笑了笑:“替我向秦主任问好,还有,就说效书记很惦记他。”
当晚晚饭期间,金怀远从饭菜里挑出一个肉丸一样的东西,皱眉看了眼送饭的人,送饭的人朝门外看了看,然后朝他点点头。
金怀远将肉丸在桌子底下拨开,里面露出一张小字条:“怀远,不要开口,我正在托关系,坚持就是胜利。”
金怀远无比震惊,盯着送饭的人,那人点点头:“不能说,死也不能说。”
金怀远微微点头,就在这时,隔壁传来服务员惊慌失措的声音:“来人啊,金伟中毒了,菜里有毒!”
金怀远一拍桌子,站起来叫道:“儿子啊——”
接着,他一捂脖子,脸色变得青紫,一时间感到呼吸困难,他指着送菜的人,看到他脸上的冷酷的笑意。
意识模糊的一刻,金怀远看到有人冲了过来……
秦钟还在临时看守所里,他不知道自己被宣传成什么样的“高大全”形象。
不过,在青羊县,他的官声却是不错,全县的老百姓都知道,县政府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副县长。
蜀南省军区医院,金怀远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旁边一个纪委同志道:“初步确诊是氰化钾中毒,幸亏你吃了一点,被及时发现,医院给你洗了胃,才挽救了你的生命。你知不知谁这么想你死?”
金怀远的脑袋很重,不过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闯入了他的脑海,他一把拉住纪委同志的衣服,使自己能够坐起来,可是他实在太虚弱了,没能坐起。
金怀远急切道:“同志,我的儿子金伟他怎么样了?”
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金怀远说完都喘了半天气。
纪委同志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金怀远,叹了口气:“他……很抱歉,医院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