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拿眼睛瞅着吴仁草:“吴副总,你认为呢?”
“这个……”吴仁草一时间摸不清秦钟的态度,吭哧了半天才道:“因为我们采购了部分进口设备及关键件,所以出去看看,还是有必要的。冰火#中文毕竟,我们以前都是这样做的。”
秦钟笑着微微点头,目光掠过其它几个中层,只有财务部的杭晓春能够与其对视。秦钟的右手极有韵律地敲击着桌面,道:“杭部长,能不能告诉我,如果去一趟国外,得花多少钱的差旅费?”
杭晓春道:“这要看到哪里去?现在的公派签证大多只有一个星期,比如到德国,交通费就得三万多,下来还有各种补贴。”
“我明白了,咱们这又两个项目,进口设备不少,如果要出去,至少要派出两支团队。”秦钟看着吴仁草道:“吴总,我说的对吗?”
吴仁草笑得有些不自然:“差……差不多吧!”
秦钟叹了口气:“我知道出国的必要性,至少大伙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虹彩今天是什么样的光景,大家都知道了,所以,我不管以前,这一次出国的计划全部取消。”
吴仁草和王教养二人对望一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都感觉到了秦钟空前的强势。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如果哪位认为不出去,就干不好工作,那么我们得提前单独聊聊,因为,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成为虹彩的罪人。”
秦钟看了看几个人的表情,沉声道:“既然没有,那就这样吧,散会。”
离开会议室,王教养直接走进了吴仁草的办公室,自个接了两杯凉水喝了,这才压下了心头的怒气。
“过分,太过分了,老吴,你说,他来了之后,咱们的工资低了不少不说,连其他的一些副总应该享受的待遇也没了,这次倒好,连出国这点福利都没了。咱们又多长时间没有出去过了呀!”
看到吴仁似有若无的笑,王教养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一点也不生气,难道你没看出来,他哪里把咱们当成副手,根本就是手下,多大的事儿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你说他年纪轻轻的,哪来那么大的权力欲,一点儿也不民主。”
吴仁草上前拍了拍王教养的肩膀,道:“老王啊,如果我站在副总的立场,那么应该跟你一样生气,但是如果咱们站在全体虹彩职工的立场上,那么秦钟的做法是对的。”
王教养不明所以:“喂,老吴,他是不是给你灌了什么**汤,你怎么这样拥护他?”
吴仁草叹了口气:“我不是拥护他,我是有些佩服他了,他的心里真的有虹彩,他是真的要把虹彩搞好,为了这个目标,他殚精竭虑,他以身作则,换做我是他,我绝对做不到啊!”
王教养有些不服气道:“一把手谁不会当?”
吴仁草摇摇头:“就在几个月前,你有勇气接下虹彩的烂摊子?”
“我……”
“别说了老王,就像秦书记说的那样,咱们几个必须要拧成一股绳,把这两个项目做成了,咱们虹彩就真的有希望了,咱们就是虹彩的功臣啊!”
王教养撇了撇嘴:“功臣?不要卸磨杀驴就好了!你说自从那小子来了虹彩,咱俩没有下过绊子拖过后腿吧!鞍前马后没日没夜的,他倒好,成了甩手掌柜的了,现在有了出国的机会,他居然一句话给否了,你说,他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好了老王,怎么像个怨妇,秦书记不是那样的人,我觉得他是一个能够将工作和个人感情分开的人,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对咱们还是很客气的。我还想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要不是他来到虹彩,有咱们忙的吗?”
“呃……”
吴仁草拍拍王教养的肩膀,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那里正是两个兴建的工地,工人们忙忙碌碌,两个烟囱已经有十层楼房那么高。
吴仁草伸手一指:“老王,那里才是咱们的战场,如果我猜的不错,秦钟很快就会离开虹彩,虹彩还是咱们两个的,他打下江山,让咱们坐,咱们难道不应该怀有一片感恩去配合他?”
听到吴仁草说出这样的话,王教养一阵汗颜:“老吴,还是你看的远,以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吴仁草转过身,同王教养的手紧紧握在一处,神情激动的同时说道:“为了虹彩的明天,加油。”
这一刻,二人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会到了刚刚进入虹彩,在党旗下发下的庄严的誓言。
回忆结束后没多久,秦钟就接到了木清楠的电话。
木清楠说:“秦书记,你这个大忙人有空吗?”
“小楠,有事你说。”
“什么有事我说,我是来听你说的,你不是告诉我有事。”
“哦,那个事得当面说。”
木清楠笑呵呵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就过来了,我现在就在龙阳市区。”
“是吗?那好,中午咱们一起吃饭。”
“成啊,有什么招待我?”
“满汉全席怎么样?”
“太夸张了,我担心人家会说你公款吃喝,这个不好。”
“还是你体谅我,正好给我省钱,咱们随便吃点。反正你这位大老板没吃过的东西还真不多,是不是。”
木清楠道:“我这个人在吃上面很随便的,主要是看跟谁吃。”
秦钟笑道:“那我真是荣幸啊,你是开车来的吧,到虹彩门口等我。”
“好,半小时以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