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师尊,害死了她母亲……
江小枫喉中一甜,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杜楠急忙接住她:“小枫姐姐!”
江小枫只是急火攻心,再加上伤心过度导致晕厥,并无大碍。
周羽棠面朝众人说道:“清洆真人师父南明子总共七位亲传弟子,如今分别做了七峰长老。遥想当年,七个弟子之中天赋最高当属清洆真人跟陆皎,但他老人家很明显更喜欢性格温良与世无争清洆,而非争强好胜急功近利陆皎。”
话题从千里画廊一下子转移到太上仙门老一辈上面,围观修士们有些消化不良。
而被点名七个人却各怀心事。
苍鹤真人没吭声,探风峰和观雾峰长老互相看彼此一眼,说道:“确实如此。”
陆皎脸色铁青。
浦阳真人冷着脸上前道:“周阁主所言不假,我们师兄弟七个人之中,当属陆师兄和清洆师兄天赋最高,可最受师父器重是清洆师兄,这点我们六个人都心知肚明。清洆师兄天赋高,悟性强,修为甩我们一大截,但他不矜不伐,虚怀若谷,对我们师兄弟更是不吝指教。兰月师弟剑术练不好,他就手把手教他练剑,朝辞师弟贪玩总是闯祸,每次师父怪罪下来,他都第一个跳出来顶包背锅。”
观雾峰兰月和听雨峰朝辞双双低下头来。
“我浦阳生平敬佩之人只有两个,第一个是我师父,第二个,唯有清洆师兄一人!”
清洆真人:“浦阳!”
“师兄!”浦阳真人咬牙攥拳,愤愤不平,“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比起那个陆皎,你才适合做太上仙门掌教!这个位子就该属于你!”
众人目瞪口呆。
周羽棠忽然明白了什么。
以前,浦阳真人老是挑清洆真人刺,在他们这波新弟子第一次到太清殿时候,浦阳真人就当众表示不满,说清洆真人掌管戒律,却不着四六没个正行,衣衫不整且不说,还不守时,哪有半点一派长老样子?
不仅是他,所有弟子都以为他们二人关系并不好。
可,确实如此吗?眼见并不一定为实。
浦阳真人之所以如此,或许是恨铁不成钢,希望清洆真人别这么佛系,要支棱起来。
又或许只是为掩人耳目,打消陆皎戒心!
试想,若他跟清洆真人明晃晃结成阵营,凭清洆真人声望,收揽兰月和朝辞支持简直轻而易举!陆皎掌门之位来本就疑点重重,若势力分裂两派,他肯定捞不到好处。
周羽棠心头大震。
他曾认为浦阳真人是个炮灰。
浦阳真人不遮锋芒,脾气暴躁,屡屡不顾后果公然顶撞陆皎。甚至在当初选弟子时候,他直接挑了尹喻,根本不把陆皎这个掌门放在眼里。
是他无脑吗?还是他狂妄?
或许他就是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活靶子,将陆皎对清洆真人“防备和注意”转移到自己身上。
对陆皎来说,他浦阳就是个无足轻重小角色,连堤防二字都懒得用,所以他怎么作妖,陆皎都可以一笑而过。
原来如此。
周羽棠恍然大悟。
真是……连他这个掌握上帝视角“读者”都被骗了。
浦阳真人义愤填膺道:“师父看中谁,傻子都明白!虽然他从未明说,但我等师兄弟之间几乎都默认了清洆师兄是下一任掌门,可……可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突然就把掌门之位传给陆皎了!此事本就可疑,更可疑是三天后,师父竟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而死!”
清洆真人闭上了眼睛。
浦阳真人目眦尽裂:“兰月,朝辞,你们难道不曾怀疑过师父死因吗?”
朝辞欲言又止:“我……”
“你们当然也会怀疑,大家又不是傻子,师父死得如此突然如此蹊跷,必定有鬼。可是怀疑又能怎么样?我等皆不是陆皎对手,只能臣服于他淫威下!”浦阳真人深感耻辱,不甘咬紧后槽牙。
陆皎脸色黑一阵白一阵,强忍怒火,尽量保持心平气和说道:“浦阳师弟,你这么多年一直疑心我,可师父传我掌门之位是千真万确事实,他当着各位师兄弟面,金口玉言,岂能有假?至于三天后师父仙逝,那只是个令人心痛意外!练功不慎走火入魔,我等岂能事先预料到?”
周羽棠:“陆掌门巧舌如簧,颠倒黑白本领真是厉害。”
陆皎眼中透出凛然危险气息:“你言之凿凿污蔑本座戕害师父,若没有难以撼动证据,即便你是听阙阁阁主,此事也绝不会草草了结,善罢甘休。该承担后果你考虑好了吗?”
这种临危不乱,死不承认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
“你要证据?有啊。”周羽棠从谢炀手里拿过画中仙,“陆掌门可知,此法宝真正神奇能力是什么?”
陆皎面色微变。
周羽棠:“记载。”
陆皎愣了愣,继而脸色惨白。
周羽棠对他这副表情颇为满意:“只要将它带在身边,你所见所闻,它皆会分毫不差记载下来。陆掌门为夺得掌门之位,远赴千里画廊夺得画中仙,自然要将它时时刻刻放在丹府。它就是一卷“史书”,将你所作所为清清楚楚记载在案,无论是你杀人夺宝焚尽了千里画廊恶行,还是你趁南明子不备以傀儡蛊操控他,再将他浑身灵脉打断,以造成走火入魔而死……”
言泉子:“小心!”
陆皎手握焚骨剑,杀气凛冽朝周羽棠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