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久缄默不语,赵离夏又说,“你要为了一个床伴的事儿跟他生气,那还真犯不着,他这种人就算自己不主动,想爬他床的人怎么都不会少。”
楚绎没说话,那种纯粹走肾的关系在gay圈很常见,他虽然不认同,也觉得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但前提是你得是单身。
但赵离夏又说:“你要是为了别的,那就更不必了。”
楚绎一时没反应过来,车开得不快,他茫然地侧头余光瞟过赵离夏,还能有什么别的
赵离夏沉默一会儿才开口,“秦叔是个双,又是个把家业一肩挑在身上的三代单传独子,偏好男人其实也只是因为睡男人麻烦事儿少。他最终是要跟女人结婚生孩子的,我看也就在这一两年了。”
又别有意味地看楚绎一眼,“他自己心里头明白着呢,他要跟男人认真,他家天都得塌一块。”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告诫他不要对秦佑动念头,楚绎呵地笑声:“你眼里头,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是只能是那回事”
这孩子到底是眼瘸到哪了,他刚失恋呐,哪有那个铁打的心脏恋别人。
不光他对秦佑不是,他有种感觉,秦佑对他也不是那个想法。
不过这不是重点,这是楚绎第一次听说关于秦佑本人的事,听完立刻觉得眼下的事悲剧程度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车开进市区,眼看就要下车了,赵离夏说:“秦佑是个什么人当年,他家在他爸手上险些就败落了。秦叔十七八岁就被老太爷手把手的教着打理家业。开始他那些人精儿似的叔伯辈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一个个都被收拾得不得不看他的脸色,足可见他这人手段有多狠。”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是少有的严肃,说完就仰躺在那抬手用手背遮住眼,“你别跟他深交,但是,也别再像昨天那样得罪他了。”
这话楚绎听了有些不舒坦,就像是把一个本来已经近在咫尺的有血有肉的人,活生生地又架到了十万米高空之外的云巅之上。
秦佑对付那些人的手段有多残忍冷酷他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至少七年后重逢,这个人对他善待有加。
所以,他昨天敢那样对这个弹弹手指就能让吃不完兜着走的男人说教,是因为秦佑对他善待有加
说得不好听点,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想到这四个字,楚绎心里头,忍不住一阵恶寒。
楚绎基本很难跟朋友发生冲突,于是这件事就像是哽在喉头的刺上不去下不来,只要想起就心塞得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