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绎手搭在秦佑肩背上,感觉掌心下滚烫的身体肌肉紧绷着,就像是一尊石像般的僵硬。
嘴唇落在秦佑的嘴唇上,他先是很轻地触碰一下,柔软灼热的触感,连秦佑喷洒在他鼻间的气息也是灼热的。
秦佑没动,昏暗中,楚绎看见他的眼睛,深邃中透着一丝愕然的迷蒙,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混沌中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
楚绎一手放下从他身侧伸到背后,攀住他肩膀的手也同时游移到坚实的背脊,收拢手臂更紧地抱住他,而后,闭上眼不顾一切地用力地吻住了秦佑。
舌尖探进口腔,触碰柔软的黏膜,瞬间,石破天惊。
顷刻间,秦佑突然动了,楚绎感觉到自己的后脑被他用力摁住,下颌也被他有力的手掌钳制住,而后,秦佑的舌头卷住他的倏忽间逆袭着掠进他嘴里,肆意掠夺,用力翻搅。
幽暗寂静的车厢里呼吸声渐重,秦佑吻他的力道猛烈得几乎是在啃咬,就像一只久久蛰伏方才苏醒的野兽全然失控地吞噬他的呼吸也吞噬他的一切。
可是那几乎粗暴的力量带着再难掩饰的渴,唇舌间沉迷狂乱的交缠让楚绎浑身血液汹涌沸腾,心脏却在狂喜中战栗得近乎酥麻。
搭在秦佑背上的手在宽阔的肩背缓慢而有力的游弋,一直逡巡到他腰侧,又伸到身前腰间,皮带的卡扣上。
热火如火如荼,楚绎手指扳住卡扣的瞬间,秦佑身体像是触电似的猛地一颤。
似乎是同时,楚绎下颌和嘴唇一起被放开,秦佑宽大的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楚绎惊怵地睁开眼睛,一股猝不及防的力道摁住他的肩膀将他从秦佑身前生生推离,把他整个人按在了椅背上。
而秦佑也没有离开,只是两手把他死死地按在椅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光却直直地锁住他。
不甚明亮的光线中,楚绎喘息未定地跟秦佑对视,他看见秦佑的双眼血丝遍布又泛着水泽,充血得连眼眶都发红,情热还未散去,但俊挺的浓眉紧紧拧起来,眼神中纠结的自责和懊丧犹如一头困兽。
方才还欣喜若狂的火热就像是被一泼冷水当头浇下,楚绎抬手想要拉开秦佑的手,可是秦佑按在他肩膀的力道大得不可撼动,片刻,倾身略微凑上前头垂在他颈侧,低沉而沙哑的开口,“别动。”
楚绎侧脸低头去看他的眼睛,秦佑就半蹲半跪在他身侧,垂下的眼皮掩去眼中所有的情绪,大半张脸都陷入阴影中,秦佑的表情,他一时看不清。
楚绎眼眶一热,艰涩地开口:“为什么你明明,也想的。”
秦佑终于缓慢地抬起头,他眼神迷茫中带着浓浓的痛楚和挣扎,目光交缠,又似乎浮出一丝不忍。
很快,抬手捂住了楚绎望向他的那双眼睛。
“刚才,是我的错。”秦佑说。
也正在此时,突然听见车外传来人声:“是秦佑回来了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语气听得出他跟秦佑甚是熟稔。
这是别墅内院的车库,楚绎从失落和颓丧至极之后的恍惚中顿时清醒,趁秦佑怔愣的瞬间,一把拉开他的手,不可置信地看向秦佑。
女人是女人,却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她站在车库门外不远处的院子里,保养得当的身材包裹在剪裁合体的旗袍中,看起来风韵犹存。
两人整理好衣服一块儿下车,秦佑神色已经恢复他惯常的冷肃矜贵。
见他出来,女人笑着迎上前两步,“老爷子来了,刚才听见有车开进来,半天没见人进门,让我过来看一眼。”
楚绎本来心情颓败透顶,这会儿有多了些惊诧和紧张,可以随便进出秦佑别墅的老爷子,怕就是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