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很厉害,”楚绎怕小孩就站在这把家底全交代出来,连忙打断了他。
不过,姓秦的孩子,应该是秦佑的本家远亲什么的,怎么会被人这样欺负
“你爸妈呢”他问。
小孩立刻垂下眼睛,“婶婶说,他们都死了。”
楚绎一愣,站了起来,艰难地把眼光转向一边,他周围都快成失怙儿童集中营了。
这只是一次不期而遇,一大一小两个全无关联的人,谁都没想到,这个偶然最后会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眼见时间临近开席,楚绎只好带着孩子往回走,一路上小孩还不停跟他说学武的事,楚绎只好笑呵呵地开空头支票。
他信口允诺,可是孩子看着他的目光透着坚定的执着,楚绎没敢跟他对视。
他怕从孩子身上看到自己。
一样好似身陷囹圄,以为单凭一腔热血孤勇就能冲出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学武有用吗没有。
一个孩子的拳脚敌不过亲缘和利益间的残酷拉扯。
他对秦佑一往情深,有用吗
可能,同样也没有。
哪怕秦佑再纵容他,可是秦佑现实的家世责任、束缚承担,可能是他拼尽全力也不能战胜并冲破的桎梏。
楚绎回来时宴席已经摆好,大厅里宾客济济一堂。
秦佑正陪在主席的秦老爷子身侧,跟老爷子的几位老朋友说话。
见楚绎牵着个孩子从侧门进来,略微偏过头,在助理先生见势凑上前时,压低声音问:“那孩子谁家的”
助理先生对他一阵耳语,秦佑沉沉嗯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楚绎和赵离夏坐了同一桌,不过两个人都别扭地没主动说话。
秦佑给老爷子敬过第一杯酒,席开了,而后就是到场宾客,按着桌次和辈分,轮番上前给寿星贺寿敬酒。
没轮到楚绎的时候,他朝着主桌的方向望过去的,正好一批敬酒的小辈走开,老爷子笑得红光满面,秦佑依然陪在他身侧。
他们那桌上都是有些年纪的人,可能是秦佑的叔伯辈,可是看他们笑谈间的神色,不仅对老爷子极尽讨好,几个人还若有如无地频频去觑秦佑的面色。
终于轮到楚绎他们这些没有亲缘关系的后辈,一桌人各自端着酒杯走到主桌边上寿星面前,等其中有人朗声说了祝辞,大家端着杯一饮而尽。
老爷子陪着喝了杯,上了年纪的人杯里喝的事什么,没人会计较,但楚绎他们喝下去的可是半点不掺假的白酒。
虽然只是很小的一杯,喝到嘴里刚刚一口,但是,酒水溢满口腔,流进嗓子眼的时候只觉得火辣辣的。
楚绎的位置离秦佑很近,酒敬完,正转身要走的时候,感觉手腕被人攥住,而后,几根有力的手指从他指间利落地抠走了精巧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