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红药道:“是弟子自己想这做,没有人指使弟子,请掌门明鉴。”
夏侯俨冷笑了声:“看你平日老实本分,没想到竟是个包藏祸心的叛徒。”
听到“叛徒”两字,石红药的子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
夏侯俨缓颊道:“你若是将实情和盘托出,我可以念你受妖人蛊惑并非自愿,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若再冥顽不灵,只有按叛徒论处,毁你修为,将你逐出师门。”
石红药仍旧道:“弟子不认识什偃师宗妖人,弟子只是恨谢汋欺骗,故出报复之心。”
夏侯俨道:“你再不承认,就只有刑了。”
石红药抿了抿唇,下拜道:“弟子败坏师门清誉,甘愿受刑。”
夏侯俨转头向执法堂主使了个眼色,堂主上前步,举起黑色的鞭子,重重地石红药的脊背上抽了两鞭。
石红药只觉脊骨仿佛都被抽断了,那痛直抵神魂,与外伤截然不同。
堂主连抽了三鞭,石红药腑脏震痛,忍不住吐出口鲜血。
夏侯俨抬了抬手:“说,你是哪里见到偃师宗妖人的?”
石红药仍旧声不吭。
夏侯俨叹了口气,向执法堂主头。
执法堂主放下鞭子,从案上拿起把形弯月的钩子。
弯钩鲛灯的光晕中闪着慑人的寒芒,令人心惊胆寒。
夏侯俨道:“这是灭灵钩,只要你奇经八脉要关处轻轻钩,你的修为便会烟消云散,几百年的修行毁于旦。”
他顿了顿:“被重玄逐出师门,没有大宗门会明目张胆地收留你,你杀害师尊,构陷师祖,石家已决定将你从族中除名,任凭师门处置。修行不易,我再
给你最后次机会,说不说?”
石红药道:“弟子愿受惩罚。”
夏侯俨捏了捏眉心,向执法堂主道:“行刑。”
……
石红药再次醒来时,发自己躺张阔大的床榻上,被褥绵软云,四周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沉沉的帷幔挡住了光,只有缝隙里渗进线晨曦,告诉她已经破晓。
她试着行气,但经脉犹枯死般,丝灵力也调不起来,四肢像是灌了铅般沉重,她费尽全的力气才支撑着坐起来,撩开帷幔。
她发自己处陌而富丽堂皇的卧房中,房轩敞高旷,高高的穹顶上描绘着异域纹样,陈设也与中土大径庭,更像她过的赤地魔城,但要华美精致多。
正纳罕时,只听门外脚步声响起,不会儿,有人走了进来,正是那步步诱她报复谢汋的玄衣女子。
女子依旧玄衣,脸色苍白,目若漆,上唯的艳色便是眼下那胭脂痣,与这金碧辉煌的异域宫殿格格不入。
冷嫣道:“醒了?”
石红药道:“我怎会这里?”
她只记自己受了刑罚,被钩断经脉,修为尽失,然后被赶出山门,沿着山道走了不到里便即晕倒地。
她明白过来:“是你救了我,多谢。”
冷嫣道:“你几百年的修行全毁,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只是为了报复谢汋,后悔?”
石红药的眼眶渐渐变红,但她是摇摇头,轻声道:“我不后悔。”
冷嫣道:“你本来可以保住修为的。”
她本不必跟着重玄众人回宗门,没离开姬氏的时候,她可以轻易保下她。
石红药摇摇头:“我背叛宗门,欺师灭祖,这是我该受的惩罚,这修为是重玄给我的,今我已不是重玄弟子,当给他们。”
冷嫣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无由干涉。
“你可以留这里养伤,养好了再做打算。”冷嫣道。
石红药道:“这是哪里?”
冷嫣道:“偃师宗的旧城。”
石红药吃了惊,她听谢汋提过,偃师宗的城池已五百年前的大火中变成片焦土,遗迹也已被黄沙掩埋,各大宗门悄悄派人搜寻直无,也不知她用了什办法将宫殿复原。
这偃师宗宗主周笼罩着层层迷雾,真是叫人看不透。
石红药不敢多问,只是道了谢。
冷嫣道:“你想留多久都可以,药和餐食会由傀儡送来,我多半时候都不这里。”
她顿了顿道:“肇山派三人也住这里,你需要什可以找他们。”
石红药是愣,肇山派师徒三人自“姬若耶”横死那晚便不知所踪,她以为三人凶多吉少,没想到也被她所救。
她时不知眼前这女子是正是邪,可转念想,重玄为当仁不让的正道大宗,里有多少阴暗的私隐?
正思忖着,那玄衣女子已经转往外走。
石红药忽然想起件事,叫住她:“宗主请留步。”
冷嫣停住脚步,转过:“何事?”
石红药道:“宗主是不是与重玄有仇?”
冷嫣头,这事已称不上秘密。
石红药道:“有件事我觉应该向宗主禀报。”
她咬了咬嘴唇道:“谢汋之前很信任我,同我说了不少宗门中的私隐。他死前不久,曾同我说起,他怀疑郗子兰的世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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