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驾?”
赵错听到前边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的东宫秘卫所说的话也是一怔,按照大虞律法这拦御驾可是死罪一条,不会有人闲得没事拦着太后銮驾玩吧?
“是什么人?”
好心情被破坏了的照太后冷着脸问道。
“是几个衣衫褴褛的普通百姓,正跪在御道之前,我等已命令队伍停下没敢轻举妄动。”
东宫秘卫答道。
“娘娘我去处理?”
赵错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事全权交由你办理。”
太后娘娘轻点了小脑袋后就起身跃到了凤辇上。
“大人请随我来。”
通报消息的东宫秘卫对着赵错毕恭毕敬地说道。
“不敢当。”
赵小公爷客气地还礼之后,就跟随他向着出巡队伍的最前方行去,看到了两名衣不蔽体的男子在道路中间叩首。
“草民有冤要申!我等带来了广平府前巡抚王卫大人的书信,我们要见太后娘娘!”
“刁民怎敢拦驾!”
就在赵错带着几名护卫准备上前的时候,密集的马蹄声忽然传了过来,只见数名身穿吏服的捕快奔袭接近,为首的那中年男子面色惶恐,拔刀就要将跪着的平民斩杀。
“何人胆敢于凤驾前行凶?”
赵错握住一根火鞭打了过去,立时将不知哪里来的数名衙役从马上掀翻在地,随后就有东宫秘卫上前控制局面。
“下官是洗马县驿站的驿巡官,因太后娘娘出行而奉命巡视御道,让这两个刁民拦在御驾前是某失职还望恕罪!”
那名身材健硕的官吏诚惶诚恐地对着赵错说道。
“来人!”
赵错面色从容地叫道。
“将这几人分别关入囚车,本官要亲自审问他们。御驾继续前行!”
这些驿官好像和这两个告御状的刁民没关系,不过既然撞到了这么一档事那就必须将所有涉事人员捉拿,审问清楚后再奏于太后娘娘。
“你说你从广平府而来?”
赵错坐在囚车中的案前看着面前已经被戴上镣铐的消瘦男子问道,另一人则是由苏澄霁来讯问,这么做是为了避免这俩串供。
“草民是广平府河内县之人!灞江在年前发了大水,河道总督治水不力!我县二十余万人是十不存一,周边的几个县也尽沦为泽国!”
这瘦骨嶙峋的青年人泪如雨下地哭诉道。
“竟有此事?”
赵错怀疑地看着这人。太后銮驾从天刚亮走到现在已是四个时辰,这才进入燕南府地界,距离广平府那还远着呢,这都这么惨了是怎么跨越如此之远的距离跑来告御状的?
“小的家族在河内县也是闻名的乡绅,可如今大水一发只剩我一人,我要请娘娘做主!”
“你们本是要进京告御状,但是中途听闻太后娘娘南巡,所以才在这拦驾?”
赵错询问道,因为这次南巡本就是为了震慑诸王,所以故意将消息通传了天下。
“这一路上已是散尽盘缠,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朝廷能立即派遣官员前往广平府赈灾,草民愿意伏法,献上头颅。”
他哭喊着自怀中拿出了一封信递上。
“此乃广平府前巡抚王卫大人的书信,还请官爷交给太后娘娘,河内诸县惨啊!”
赵错这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洪水淹了好几个县而朝堂还不知道,这不明摆着是广平府官员隐瞒消息吗?
“好生照顾此人。”
他叫来一名随行小吏吩咐道,随后又找到了苏澄霁,一番对照之后发现分开审问的两个灾民所说的话并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