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上了车,看向驾驶位上的靳芳芳,问道:“什么事儿?还得见面聊。”
靳芳芳大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道:“以后你还是留长发吧,比短发好看。”
“系上安全带。”
徐容前两天拍完《潜伏》回来,就把头发推成了寸头。
省事儿。
再者,他也不靠这个吃饭。
但是一直以来,也没人给他提过类似的评价,除了小张同学,于其他人,哪怕他弄了个特难看的发型,人当面也只会夸好看。
可是小张同学总想让他把头发全刮干净,再烫六个戒疤,也不知道出于哪门子奇思妙想。
至于网友的评论,谁在意谁自闭。
这是当下的艺人必须学会的一课,随着网络走进千家万户,其舆论作用已然开始凸显,***之所以闹的最终以陈冠西彻底退出娱乐圈、其他涉事女星事业近乎一夜崩塌为结局,归根结底就是网络的放大作用。
若是放在传统媒体时代,大众被捂上了嘴巴和眼睛,能看到什么、不能看到什么,都是由少数人决定。
网络不比现实,发言几乎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而且不讲证据、不论缘由,哪怕单纯的看不顺眼,也可以称为攻击的理由,而且出发点实在难以度量。
徐容听黄小明说过,他如今已经很少上网看关于自身的评论,好的能把他夸上天去,恶毒的恨不得他全家死光,可是纵然上万条称赞当中夹杂着一条攻讦,看完之后心情也会顷刻间变得极其糟糕。
这种烦躁的心情还会如影随形,好一阵子缓不过来。
久而久之,抑郁简直顺理成章。
徐容对待网络评价的态度更为简单直接,因为如果对方的评价和决定总是正确的,那么现实的身份、地位必然水涨船高,评价自然也就会通过现实渠道传到他的耳朵里。
既然现实当中没有丁点浪花,那么就没必要在意一些决定和判断总是错误的失败者的评价。
因为他们的论断总是错误的。
这和身边朋友或者长辈的意见或者建议性质截然不同。
总是在意网络上各种各样的批评,只会陷入不断的自我怀疑当中。
也许会因此错过一些有正面意义的建议,但他能取得今天的成绩,至少证明自身过去的决定大部分是正确的。
何必非要活成别人希望的模样?
演员是他的职业,也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但并非全部。
甚至网络上关于他表演的批评,他也是一笑了之。
就像最近几年兴起的唱歌选秀节目,一群在各自领域比较拔尖的人跑去当评委,对选手的表演头头是道的评头论足。
惊叹的不过谁的假声飙的高。
大抵相当于把《向日葵》交给一些不明作者是谁的人评价。
就这也能叫向日葵?
什么垃圾玩意!
身边有几個时常会说难听话的同行,就足够了。
徐容摸了摸脑袋,道:“我又不是偶像,对了,听说你晋升了?恭喜啊。”
靳芳芳白了他一眼,道:“我本身就是降职跳槽,入职一年才晋升,有什么可恭喜的?”
“呵呵。”
徐容笑了笑,没接话,当初靳芳芳之所以来海润,他承诺的美好钱景占了比较大的原因,此时只好把视线转向别处。
转头之间瞥见后边的车座上放了一只白色高跟鞋,他视线定了定,又悄悄歪头瞧了一眼靳芳芳的脚下。
靳芳芳今天穿了一件粉色连身裙,外罩白色小西装,搭着肉色丝袜,可是此时却一只脚趿拉着一只运动鞋,而另一只和后座上的那只是一对的高跟。
他愣了下,问道:“不是,你为啥脚上一只一个样?”
靳芳芳白了他一眼,道:“你总不能指望我穿着高跟鞋开车吧?八公分呢。”
“哈哈,你的衣服搭的挺好看的。”徐容笑着,可是紧接着,他就察觉到了不大对,“等等,不对啊,为什么我每次见你都穿的不一样?”
前几天回来的时候,她穿的应该是一身白色短袖搭灰色收腰百褶半身裙,也没穿今天的丝袜,而是光着腿踏着双白色运动鞋。
“徐老师,伱关注的点,有点不太对哦。”
徐容笑了笑,不可否认的是,靳芳芳的打扮总是让人浮想联翩。
他也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聊,因为聊衣服,就不可避免的要提及身材,这在某种程度上对靳芳芳是一种伤害,另外一方面,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聊身材,也不太合适。
他跟靳芳芳可以说是利益关系捆绑,只要能够给彼此带来收益,就不会抛弃对方,哪怕日常的关心,也只是点缀。
但若是掺杂了点别的,难免影响决定的正常走向。
“你还没说什么事儿啊?”
靳芳芳道:“四件事,第一件是关于金鹰投票,再有一个月,投票通道就要关闭,以眼下的预估得票情况来看,最具人气男演员铁定是没希望了。”
“金鹰投票?这有什么可聊的?”徐容诧异地看向她,他自己的一票早在开放投票窗口的第一天就给自己投了出去。
这是对自身的认可。
靳芳芳道:“刷票啊当然是。”
徐容略微有点心动,试探性地问道:“能刷到第一吗?”
这个奖项要是拿下来了,今年可就赚大发了。
别的不说,片酬至少翻一番。
靳芳芳都不想接话了,他们会刷,别人肯定也会刷,这在往年已然屡见不鲜。
但是今年的竞争实在太过激烈,以《金婚》二次入围的张国力,因《闯关东》更上一层楼的李又斌,凭借《士兵突击》的火的一塌糊涂的王保强,再加上《奋斗》、《大工匠》、《狼毒花》、《高纬度战栗》、《血色湘西》等等,几乎精品剧扎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