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将重伤难行的米斯达轻轻扛起,一边有些好奇地试探着问道:
“乔鲁诺,是吗?”
“我看你年纪不大,竟然就已经参与到了这样的战斗之中。”
“能说一说吗,你是什么人?”
“意带利的普通初中生。”乔鲁诺如实答道:“至少,昨天早上还是。”
“真是个奇妙的回答。”
作为曾经拯救世界的日本高中生,承太郎对乔鲁诺的回答略微感到惊讶。
他一边将米斯达缓缓地扶到这里,一边继续在意地问道:
“你是意带利的本地人?”
“算是吧。”
乔鲁诺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对自己的户口这么感兴趣。
但他也从承太郎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那种感觉难以言说,仿佛是直接根植于血缘深处。
于是,乔鲁诺也就没掩饰他那本来就没什么好掩饰的身世:
“我小时候跟着母亲在家乡东京住过几年,仔细说来,和承太郎先生还勉强算是同乡。”
“只不过后来母亲与一个意带利人结婚,我才跟着移民过来在此定居。”
“东京...”
承太郎的表情突然有些异样了:
“那你的父亲呢?”
“我从出生后就没见过他,估计是已经死了。”
乔鲁诺毫不在意地说道。
“唔...”
承太郎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
来自东京,十几岁的少年,不负责任的父亲玩完就跑,身上带着乔斯达家的血脉...
这剧情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
当然熟悉。
承太郎前不久在杜王町帮自己外公找到的那位私生子,就是那老不羞十几年前在东京和漂亮女学生搞婚外情创造出的产物。
时间,地点,事件,都差不多能对上了。
再加上乔斯达家N代单传,在十几年前能搞出血脉后代的人,除了那个有外遇前科的老头子还能有谁。
这种事情要是落实了,现年28岁的承太郎就又要多出一个十几岁的舅舅。
“唔...”
想到这里,承太郎的表情愈发显得古怪:
“看来,乔鲁诺...”
“我们能在这里相见还真算是种缘分。”
“嗯?”
乔鲁诺有些听不太懂。
他也没去思索这些话里的深刻含义,只是小心翼翼地从承太郎手中接过米斯达重伤的躯体,专心致志地检查起米斯达的伤势。
一番检查后,乔鲁诺马上轻车熟路地为米斯达做起急救手术:
“黄金体验!”
金色的人形替身矗立于前。
刹那间,半空中绽放起一片炫目拳影: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承太郎那种外甥看舅舅的诡异目光骤然一滞。
他总算搞清楚,那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是从哪来的了。
听到那“木大木大”的熟悉怪吼,他不禁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乔鲁诺...”
“能告诉我,你的父亲是谁吗?”
承太郎紧紧蹙着眉头,眼神中是一股浓浓的,化解不开的警惕。
这不能怪他谨慎过头。
谁让那个名为Dio的男人是他的一生之敌,是他曾经见识过的最可怖的恶魔。
更不要说,就在昨天下午,承太郎还震撼无比地接连感受到了几次时停——不是白金之星发动的时停,而是别人。
想到这里,他望着眼前的乔鲁诺的眼中不禁更多了几分敌意:
“乔鲁诺,你的父亲到底是谁?”
“Dio。”
乔鲁诺头也不回地说出了这个石破天惊的名字。
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的面部肌肉同时为之紧绷。
然而,说这话时,乔鲁诺的额头已然缀满了疲惫过度的汗水。
那带着盐分的汗水缓缓地渗入那红黑难辨的伤口,给他带去连绵不绝的剧痛刺激。
但即便如此,乔鲁诺也仍旧没有放松。
他坚持着维持着神智的清明,用尽最后的力气驱使着自己的黄金体验,一点一点地修复着米斯达那残破的躯体: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怪吼声中,生命在蓬勃绽放。
“喂...乔鲁诺,你的伤势已经很严重了。”
“为什么不先救治自己?”
承太郎语气复杂地问道。
“米斯达的伤更重。”
“替身反馈到他身上的都是内伤,现在更需要得到救治的是他。”
乔鲁诺神色平静地回答道。
汗水从脸颊滑落,滴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夜风中仍在回荡黄金体验的低吼。
“真像...”
“不。”
承太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完全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