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与那个是没关系的。”季樱忙摆摆手,“其实早起的时候便觉有些不舒服了,满心里想着来玩,这才不管不顾地非要出门。”
又同她说了几句抱歉的话,称过些日子,自个儿一定在家里做个小东,请她和几个姑娘来玩。
“我妹是真的不大舒坦呢。”
季萝虽不情愿季樱走,却也帮口道:“早晨我去叫她,见她软趴趴的,还劝她在家休息呢。可她这人,玩心大得很,自打那日接了石小姐你的帖子,便一直惦记着,我哪里劝得动她?”
嘴上说着话,手指头就半点不客气地往季樱额头上戳:“我说什么来着?看你还长不长记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石小姐自然也不好再留,唯有颇不舍地唤了人来,妥妥帖帖地将季樱往外送。
甫一离开石府,季樱便催着车夫一刻不停地往听琴巷赶。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悬心。
之前打发蔡广全去替她探听消息时,好似并没有这样紧张,可今天,陆星垂不过与她说了“有点蹊跷”这四个字,竟然立时令得她心里七上八下起来。
总觉得陆星垂,或许真的能查到些重要的东西,而且,可信度比蔡广全带来的消息要高得多。
马车在街道上跑出了仿佛要去打仗一般的架势,很快将季樱送到了听琴巷。
这辰光,正是匠人们忙碌的时候,里里外外果然吵闹得厉害,斧头凿子叮叮当当响个不休,一派热火朝天。
季樱落了车,一脚踏进铺子里,料定陆星垂不会在前边待着,索性直接往后头去,一脚踏进稍微安静点的院子里,果然迎面就见陆星垂坐在一棵合欢树下喝茶,姿态闲适淡然,生像是把这里当了个茶寮一般。
却是不见他那长随的踪影。
直到此刻,季樱方觉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稍稍往实处落了落,缓了口气,放慢脚步走过去,叫了他一声。
“来了?”
陆星垂抬头看了她一眼,指指对面的藤椅:“快坐下歇歇。”
又道:“我估摸你在石家必然不安稳,怕是不会吃什么东西,所以打发阿修去买些吃食。”
季樱点点头,果然在他对面的藤椅里坐下了,却没开口,只抿唇盯着他。
“你真是……”
陆星垂失笑,上回是谁和他说,她并不着急?
这话他并未说出口,稍作停顿,干脆入了正题:“你是要我细说,还是……”
“先跟我说最紧要的,然后再慢慢讲。”不等他问完,季樱便道。
“……好。”
陆星垂点点头,语气平缓,沉声道:“我着人查了蔡广全口中的那间客栈,十年前,那里的确发生过劫案,死伤者众。他口中的远房兄弟夫妻,的确在劫案中重伤不治而亡,但是……”
“这对夫妻身边,并不曾带着孩子,也没有甚么商人夫妻,将这孩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