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孙初河抓住之后,对其进行了突击审讯。
审讯完毕之后,又拿着他的审讯结果开始抓人。
前前后后一共持续了七天时间,在这七天的时间,西安府中风声鹤唳。
所涉及到的人员之多,超出了孙杰的想象。
主犯十八人,从犯两百余人,涉及到的人员,从上到下,层层叠叠,足有数千人之多。
看上去只是一件小小的案件,却成了立国之前的惊天大案。
看起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可万万没有想到,后面竟然隐藏这么大。
除了私造银币和兼并土地之外,还有买卖人口,私自蓄奴,囤积居奇等事。
林林总总,数不胜数,全部都是孙杰明令禁止的事。
主要集中在孙杰领兵出征之时,就是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便一次性涉及到了这么多的人。
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背刺了一样。
尤其是背刺的人,还和孙杰有着不小的关系。
这种背叛,最让人难以容忍。
其实孙杰也有一定的预料,未尝没有放纵的心。
就像上次凤翔府的事情一样,不把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全部调动出来,又怎么能将他们的蝇营狗苟一网打尽?
巡抚衙门的大牢里,孙初文站在牢房外,看着牢房当中的孙初河,脸上满是愤怒。
他对眼前的这个弟弟,心里没有多少同情。
现在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他自作自受。
当初,还询问过他这方面的事。
如果他在那个时候,能够将自己所犯的那些错误全部承认,说不定还有回缓的余地。
可是现在,所有的机会全部都没了,深知孙杰脾气的孙初文知道,等待他的,只有法办这一条路了。
人终究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孙初河今天便是如此。
孙初河跪在地上,不停的向孙初文磕头。
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哭的那叫一个可怜,那叫一个伤心。
“大哥,您可不能不管我,咱们都是一家,您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就这么被大人给法办吧?!”
孙初河带着哭腔,不断的哀求着。
孙初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求我,你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腌臜事,有想过今天的后果吗?
我之前也问过你,你说过没有?那个时候,你的嘴可是很硬,丝毫没有把我的那些话记在心里!
我之前有没有告诉过你,让你小心行事,莫要嚣张跋扈,这些话你记住了吗?
你以为那次大人找我,只是说闲话吗?你,蠢到无可救药了!”
孙初文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弟弟竟然这般愚蠢。
干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孙杰明令禁止的事。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只是想捞点罢了,我并没有其他的想法,真的只是想捞点罢了!”
都这个时候,他还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大人不能法办我吧?”孙初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害怕的看向孙初文。
“即便大人不法办你,我也会要求大人法办你!咱们孙家,在陕西这个地界上,也是有名有姓的存在,家里好几百口子人,总不能因为你,把一大家子全部拖下水!
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东西吗?你知道我付出了什么?眼看着就要过上好日子,却出了你这么一个祸害。
如果不把你法办了,如果不让大人心里的气彻底的发出来,你觉得,咱们孙家以后能落着好?我告诉你,今天的结果,全部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也莫要怪我。为了孙家,我也只能如此了!”
孙初文的声音非常严厉,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这也是万不得已的事,孙初文不得不这样做。
人分情、理两面,于情,孙初河是孙初文的弟弟,于理,孙初河却不能帮他。
其他的事情还好,像这种公然挖墙脚,孙初文真的无能为力。
说句难听的,一旦孙杰登基,那孙玲就是皇后。
孙家,也会水涨船高。
于利益,不能因为孙初河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不要,不要啊,老哥,我知道错了,不要啊!”
孙初河慌了,他一脸惊慌的朝着孙初文不断的磕头,生怕孙初文不管他。
对此,孙初文毫无反应。
“你以为今天只是我一个人来吗?这是整个孙家的意见,为了整个孙家,你只能被法办了。
幸亏孙家明事理的人多,牵扯的不深。不然的话,就你这么一个蠢货,便能把整个孙家祸害底掉!”
孙春文的表情又冷了几分。
在注重宗族亲情的明末,大部分情况下,都以宗族利益为主。
像孙初河这种弃宗族利益于不顾的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你以为这事儿只有你被法办这么简单吗?就因为你,咱们孙家,不得不将秦商所有人脉,资源全部交出去,已示忠诚!
你以为,座位上的那个人还是当初那个少年吗?他是这个帝国的皇弟,不远的将来,他是整个天下的主宰!真是太平日子过多了,不知死活!”
又狠狠的骂了几句,孙初文走出了牢房。
身后是孙初河那懊恼的哭声,只可惜,无人来听。
……
此案事关重大,由孙杰亲自掌控。
设立专办衙门,专门督办这事。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审讯,审判结果尘埃落定。
孙初河,贪赃枉法,私铸银币,兼并土地,囤积居奇,贩卖人口,明犯禁令,此人不杀,无法正律法,无法言明纪。
孙初河以及主犯,涉案颇深的从犯,判处斩刑。剩余涉案人员,根据其获利多寡,参与深浅,该判刑的判刑,该流放的流放,该坐牢的坐牢。
侵占的土地,尽数发回。
趁着这个机会,孙杰推行新税法。
像之前早已经规划出来的那些东西,全部推行下去。
有孙初河等人的人头开路,反对的意见渐渐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