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蓄
他们适当性地给一点儿,也就差不多了,免得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群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让皇帝气恼,却又让皇帝无可奈何。
发过一趟火之后,皇帝还是只能作罢,心情不虞地示意安宁,让这群守财奴没事儿就自个儿滚蛋,别在自己眼前晃悠。
安宁接收到皇帝不耐烦的视线,立时扯着嗓子高声喊着:“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
安宁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将一群已经准备下朝的臣子,再次定在了原地。
众臣幽怨地看着这出来冒头的肖录,心里的嘀咕吵翻了天。
一天天的,就这玩意儿逼事儿多!
皇帝不耐烦地看一眼没眼色的肖录:“你又有什么要说的?”
“微臣斗胆,劝谏圣上,不可因晏清功高,而无视其过。”
肖录旧事重提。
皇帝与百官皆是眉头一锁。
这倒霉玩意儿怎么就不长记性?
一天天的盯着个小姑娘削,真就眼红成这个样?
关键人不仅跟他没有什么过节,还救过其亲眷一命,他这图啥啊?
皇帝懒得搭理肖录,甩手就打算让人下去,却不想这次肖录是有备而来。
“圣上!”
肖录跪地高呼,“自古以来,功不抵过。这晏清确是果敢勇义,有勇有谋,但其违背法纪军令是事实,私自调兵更是影响极其恶劣。若因其功绩,而不对其加以惩处,恐为人效仿,酿成更大的祸事啊!”
皇帝眉毛一皱,反问:“什么更大的祸事?”
“晏清身为女子,纵有野心也难成事不假。但不是所有手握重兵之人,都是晏清这般,难以成事的。”
肖录一句话,让皇帝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这是在告诉自己,如果自己不处置晏清,就会让郭佑宁觉得自己是个软柿子,来日也敢私自调兵前往各疆。
皇帝觑着眼看着匍匐在地的肖录,忽然想起来,这肖录还是从前郭佑宁他爹举荐给先帝的。
所以,郭佑宁这是不满自己将荆漠北三地兵力划分给晏清,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己亲自处置了晏清,甚至是取消晏清统领荆漠北三地兵卒的权力?
哼!
真是好大的派头!
皇帝心中气愤,但肖录这话却又实实在在地让他心生忌惮。
如今晏清人在羌国,孟舒澜伤重,白术领西疆兵马同格桑戈罗对峙,西疆兵力空乏,东疆部分人手被抽调支援南疆,北疆现在算是一疆独大。
这个时候,要是惹恼了郭佑宁,让他做了第二个李定山,靠现在康都的兵力,想要在郭佑宁手下讨到好,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但要他亲自处置晏清,那就不只是让他自己打自己的脸,更是容易君臣生隙。
自己派晏清去北疆,是为了制衡郭佑宁的,可不是给他添一员猛将的!
皇帝垂睫想了片刻,最后将视线落到了垂首昏昏欲睡的许相逢身上,眸中划过一抹精光。
“丞相以为,该如何处置晏清?”
皇帝不慌不忙地将问题抛给许相逢。
许相逢被突然点名,看一眼肖录,才老神在在地朝皇帝行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