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不轨的特使,骄奢成性,傲慢无礼,罔顾礼法舍驿馆而强行入住侯府,仗着自己特使的身份,指名道姓要侯府千金作陪,整日吃喝玩儿乐,不务正业!
家中老者仙逝,以圣上圣旨为借口逃避为老者守灵之责,一心奔权夺利,却又只思玩乐享受,疏忽职责,百般拖延正事,叫一班大人苦不堪言!
“当真是不仁不孝、贪图享乐的无耻之辈!”
堂下一人拍案而起,对台上说书人所言之事愤懑不已,“先前以为她违抗圣令,宁可自己受罚也要先增援西疆战事,是有情有义之辈。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她觉得这事儿有利可图,装装样子!”
“如今秦老太太去了,她守灵也没什么好处,就眼巴巴地借着圣旨跑来羊城,名为上任,实则享乐来了!”
此人说到激愤之时,忍不住往地上呸了一口,“老子看她就是想学曹某人古名钓王八!”
“古什么名?钓什么王八?那叫沽名钓誉!”
他身后一人忍不住嘲道,“薛老三,你学不来文化人就别胡咧咧,让人笑话吴主簿家里的人没见识。”
薛老三受了嘲笑也不恼,反而乐呵呵地应和,“对对对,沽名钓誉,就是沽名钓誉!”
“这位小友果然有几分文采,不知小友可愿与老夫煮茶论道?”
薛老三夸赞着转身寻说话人,却在视线扫见大堂角落的两人时愣住了。
这两人怎么在这儿?
正在薛老三愣神之际,郭佳却是开了口,“煮茶论道?我看是喝酒侃大山、四处抹黑吧?”
薛老三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说话的人是郭佳。
想来自己刚才那番话,是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进了这两人的耳朵。
“大小姐瞧您这话说的,我这怎么就抹黑了?”
薛老三不服气,看着晏清阴阳怪气地挤兑道,“这特使大人官威大得很,来了羊城一天天的城里到处玩乐,大家伙儿都亲眼看见的。这秦老太太好歹也是特使大人的亲外祖母,她为了上任,可是人葬礼都不曾出席。一不服丧,二不见悲……”
“要我说,大小姐,您还是少和这种人来往。指不定哪天给人卖了,还得给她数钱呢!”
薛老三丝毫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尴尬,反而当着晏清的面劝起了郭佳。
郭佳乐了,嘲道:“你要将这造谣生事的时间,用在看书听课上,高低得是个状元。”
薛老三看看堂中众人窃笑不止的模样,当即脸一板,“大小姐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咱让别人评评理,看我刚哪句话说的不是事实?”
薛老三嚷嚷着,“大家伙儿都有眼睛亲眼看见的,我还能颠倒黑白不成!”
“是啊,大小姐,都是咱们亲眼见着的,金先生又是向来不说假话的,怎可能冤枉了她?”
一人附和薛老三,“您这样的闺阁女子就是太单纯,不晓得人心险恶,可别被她用一点儿好处,就给骗了!”
周围又是几个人应和着说了几句类似的话,更多的却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与郭佳同桌而坐,一直不曾表态的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