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学馆和清远学馆是同一天开馆,早在头一日薛青山就出去借了骡车,打算第二天一早送薛俊才去镇上。
虽然家里为了送薛俊才去清河学馆花了不少钱,甚至还卖了地,可真到了这时候薛老爷子也是挺高兴的。甚至还对薛庭儴说,让他明早和薛俊才一起走,坐牛车太慢,等到了镇上该迟了。
杨氏在一旁虽没说话,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招儿和薛庭儴又不是不会看脸色,自然拒了。
回到屋里,招儿对薛庭儴说:“以后手里有钱了,咱们就赶紧盖了房子搬走。”
原来她之前要地不要房子,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不过薛庭儴也不意外。
“这种事你无需计较,只会气了自己。”
招儿上下打量着他,就在薛庭儴心里突突直跳,猜测她是不是看出什么。招儿才收回目光:“倒也不是计较,就是有些烦。”
之后,薛庭儴拿出从东篱居拿回的书抄着,招儿却出了门。
他并未多想,只当招儿出去是有什么活儿要干,且招儿出去后很快就回来了。
晚饭的时候,桌上的菜很丰盛,薛老爷子特意让赵氏拿了钱去买了条肉,端了一盆豆腐,又杀了一只鸡,周氏等三个儿媳妇搭手做了顿饭。
一家子人围坐了两桌。像毛蛋、栓子和有才这几个小的,都是蠢蠢欲动,大人却要等着薛老爷子说话。
薛老爷子似是有很多话想说,却是无从说起。
良久,才叹了一声道:“以前的事都略过不提,从今往后我希望你们兄弟三个能和和睦睦,齐心协力将自己的日子过好,让薛家越来越红火,就算是我现在死了,也能合眼。”
“老头子,说什么死不死的,埋汰不埋汰!”
“就是啊爹,你说这作甚!”
“爹,你放心。咱们虽是分了家,但还是兄弟,是一家人。兄弟是什么,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我们以后一定好好的。”
薛老爷子有些欣慰地点点头:“你们能有这种想法,我也就知足了。”至于其他的,他没办法管,也管不了,只能这样了。
“明儿是俊才和庭儴上学的日子,咱薛家当了一辈子土里抛食的泥腿子,爷希望你们能有出息,能给薛家挣大脸,挣大光!”
虽是这话是对两个人说的,但薛老爷子说话时却是面朝薛俊才的方向,明显就能看出他更重视谁。
晕黄的灯光下,薛俊才的脸有激动的红潮,他站了起来:“阿爷你放心,孙儿一定不让您失望!”
“好,好!”薛老爷子连连点头,拿起筷子:“都吃吧,好好吃一顿,就当给两个小的打气鼓劲儿。”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和谐,桌上笑语声声,所有人都回避的让人不开心的话题,只捡了好听的说。
薛老爷子又喝多了,老脸红彤彤的。但看得出他十分高兴,这是满怀希望与欣慰的高兴,谁也不忍打破。
饭罢人散,各房人都散了,薛老爷子笑眯眯的,还和赵氏说了几句闲话。这种情况,赵氏也摆不来臭脸,拍了他好几下,说他也不知道在乐啥。
乐啥?其实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乐。
一大早,薛家的人就起来了。
三房和四房倒也不想起这么早,但架不住大房的人折腾。天还没亮,东厢的动静就不断,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
杨氏的嗓门响彻整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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