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蹲着哭了有多久?也不理会来来往往路人异样的眼光,拖着疲惫的身体漫无目的的在马路上走着。夜色里一盏盏的路灯将我落寞和孤单身影拉得老长。
“唉,还是回出租屋里吧。”一个走得累极,终于选了可以去的方向,不用在马路上像个傻瓜一样漫无目的的走了。
回到出租屋,打开灯,看着这个曾经和江壹炫一起布置的临时的家,心如刀绞。我神情呆滞的坐在床沿上,心如枯委的花一般,完全没有了生机。原来我对江壹炫的爱早已深如骨髓。
我顺着江壹炫之前躺过的那个位置躺下去,想再次感受他的体温,然而那个位置早已冰冷到没有任何温度。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流向枕巾上,不一会儿枕巾上湿了一大片。
我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到手机铃声响起,我接通了手机。
“印子,你现在在哪里呀?”是赵英的声音。
“现在在出租屋里,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你也真是的,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就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不好意思,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怕扫了大家的兴,就先回来了。”
“不要跟我说不好意思,要说跟江经理说,是他让我打电话问你的。”
“哦,那麻烦你帮我谢谢江经理,我好好的在家里呢。谢啦!”
“我才不帮你呢,你自己跟他说吧。”
“唉,人家新婚燕尔的,我不好打扰人家啦,就麻烦你了,我正准备去洗澡了,拜拜。”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接着,洗了个热水澡,蒙头大睡起来。
“希望一觉过后,所有的痛苦都能遗忘。”我带着这样美好的期望进入梦乡。
然而第二天早上醒来,并没有如我所愿,我依然痛彻心扉。
“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呀。”我强打起精神,吃过早餐,化了个淡妆,挑了套自己喜欢的衣服,踩了双高跟鞋,准备就绪,往上班的路上赶。
往上班的路上,我告诫自己:自今日起,不会有人给我准备早餐,不会有人对我虚寒问暖,亦不会有人跟我抬杠了…这些是她太太的权力,我必须独立,必须习惯。
我刚进办公室门口就听到小竹说:
“唉,这个许印子,我当初怎么劝说都不听,现在好了,人家太太现在都来这边了,被人家玩弄了感情还不自知呢。”
“就是呀,傻得可以,他们台湾人本身就看不起大陆人,只不过是玩玩而已。”是赵英的声音。
“看她那样子,是深陷其中。”是陈慧的声音。
我为了避免尴尬,故意大声咳嗽几声,她们见我来了,全部人马上噤声,但是该听的我都听到了。
我微笑着走到自己座位上,没有怪她们,因为她们也没有说错。
“也许是时候换个环境了。”我心里对自己说到。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桌上的报价单,客诉单…竟无从下手,可能是最近大脑里面装了太多负能量的东西,使得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阴郁的气息,这会儿连工作也解救不了。
“印子,进来一下。”是江壹炫叫我。
我有些缓慢的去到他的办公室。
“你今天交的报表,有没有自己先检查一遍?总金额少了一个零都没有发现吗?你这一整天的都在忙什么?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我低着头没有作声。
“你现在是怎样?沉默就可以了吗?这么简单的错误怎么都会犯?”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我要辞职!”我简洁有力的说到。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要辞职!”我重复了一遍。
“辞职?我没有听错吧?你是哪根筋搭错了?好端端的辞什么职?”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
“我想换个环境。”
“如果累了,我放你几天假。”
“不是放假的事,我想彻底的离开这里。”
“我不允许!没事了,你出去吧!”江壹炫说完,头也不抬的签着其它的文件。
“我辞职离开对我们两个人都好。请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完,就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自从跟江壹炫提了辞职之后的一个多星期,他没有再找过我麻烦,而且除了工作上的接触之外,其它时间各过各的,他要陪着他的太太,我要学着适应没有他的日子,现在的我们就像两条不曾交集过的平行线。
这是一个周六的晚上,自下班回来,我就一直呆坐在出租屋的窗边,直到窗外下起了大雨,此情此景令我想起了在中专时追的一名韩国明星安七炫,他唱的《我爱像今天这样的窗外》这首歌:
我想告诉你,我爱像今天这样的窗外,坐在窗边的桌子上,倾听着窗外“沙沙”的雨声,然后拿出纸笔,写下此刻的心情。
是的,我多希望你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我会拿干毛巾擦拭你打湿的头发。我会轻轻的吻着你的额头和脸颊。我会从背后搂着你,将脸轻轻的贴在你的背上…我会告诉你,我一直都在等你,是的,我还会流着眼泪说“爱你”。
但是,你不会出现的,因为你离我那么远,我只能倾听窗外“沙沙”的雨声述说我的心情,我一直都好想问你,你爱我吗?你会爱我吧?你所在的城市也下雨了吗?下雨的天气你都在做什么呢?
我情不自禁的拿出纸和笔把歌词一字一句的写下来,写着写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滴在写满字的纸上,悲伤的情绪侵袭着我,我想我此时还是出去走走吧。
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路上掉,不断的溅起水花。我像丢了魂似的只身走在大雨中。雨水拍打在了我的头发上、脸颊上、手臂上…不一会儿,衣服便湿透了,但是我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个人继续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