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州到上海坐火车将近二十个小时车程。当到达上海站时,已是第三天早上的七点钟。上海一直是我心所向往的一座大城市,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来上海的愿望。当双脚踏上上海站的月台时,感觉很不真实,梦想成真的兴奋感取代了一些悲伤的情绪。
我拖着沉重的行礼箱在拥挤的人群里往出站口的方向走去,并不时的往四周的人事物看去,我想我此时就像误入大观园里的刘姥姥,对大观园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大城市里的火车站就是不一样,在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只有随处可见人满为患、行色匆匆的人群。”心里低叹到。
出了站之后,还需搭乘动车去往昆山,但令人意外的是,坐上动车之后,仅十八分钟便到达了昆山,不得不赞叹大城市里的交通比小城市还是要便捷许多。
当走出昆山站时,一阵冷风吹来,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
“昆山的冬天竟这样冷!”这是我对昆山的第一感觉。
“小妹,需要打车吗?”正在我有些茫然的时候,一个年纪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向我走了过来,并向我询问到。
“不需要,有人来接。”我说完这句,便露出了冷漠的神情。有限的生活经验告我,一个人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在这样龙蛇混杂的车站里。
那中年男人听我这样说了之后,并没有继续纠缠于我,而是走开了。我松了一口气,走到一角,拨通同学的手机,询问接下来要怎么去往她的住处。此番前来,便是投奔于一个叫雪梨的发小同学,她已在昆山待了两三年。
“喂,雪梨,我到了昆山站,且已出站,请问这里离你那里还有多远?还需要坐什么车去吗?”
“哦,印子,你到了呀。不好意思呀,本来应该要去车站接你的,刚好这会儿手头有急事走不开,你出车站往右走,便可以看到一个公交车站,你进去车站里坐8路车,然后跟司机说到城北下车即可。”
“好的,这趟公交车到你那里大约要多久呢?”
“大约四十分钟左右。我到城北公交站台等你。”
“好的,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挂了雪梨的电话之后,拖着沉重的行礼箱赶往公交车站,刚好赶上去往城北的那趟8路公交车。上车之后,因为是起始站,所以顺利的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由于此时是上班高峰期,不一会儿时间,公交车上不仅座位满座,连过道上都站满了人,我打量着他们,可能因为地域和气候的原因,这里的人普遍个子强壮高大、肤色白晳、五官立体俊秀,与之前在东莞所见的人普遍矮小瘦弱、肤色较黑、脸上爱长痘形成强烈的对比。他们在公交车上有三三两两佩佩而谈的,有神情严肃独自站在一角的,有闭目养神的…他们大部分的人装着厚厚的羽绒服或者大衣。
我往车窗玻璃上吐了一口气,车窗上立即凝成了水雾,紧接着用手擦了擦水雾,看向车窗外的建筑、树木、花草…与东莞的大不相同。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我能适应得来吗?”心里免不了担心,而公交车可不理会我这变幻莫测的情绪,它固执、坚定的带着我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走!
当我到达城北公交站时,雪梨已在那里等着我。
“雪梨,这样冷的天气,你在这里等着,我心里过意不去。”
“见外了啊。印子,快一年时间不见,是发生什么了吗?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别怪我直。”
“怎会怪你直呢?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情谊。我这一年的确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只是一言难尽,将来有机会再细说。”
“也好。走吧,这里冷,我们回去吧。”雪梨说着,从我手中接过沉重的行礼箱。
“好。这里跟城区闹市比起来,倒是安静许多。”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说到。
“是的,这里已是郊区。”
“那你现在在什么公司上班?从事什么工作?”
“啊哈,我没有上班,而是跟男朋友自行创业。”
“自行创业?历害!”
“做哪一行?”
“开了个快递公司。”
“有想法。”
“想法谈不上,只是我们都受不了别人管束而已。目前还是起步阶段,没人带着做,全靠自己摸索,也是举步维艰。还没好好答谢你曾经的慷慨解囊助我渡过困境时期呢。”
“不足挂齿。这不,轮到你助我了。”
“哈哈,别这样说,你大老远的从东莞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们一边聊着,一边走着,约走了十分钟的路程,只见雪梨带我来到一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有些旧的楼房旁边,然后走进一扇老旧的铁闸门里,沿着陈旧的楼梯往上爬,爬到五楼时,只见一户防盗门上挂着一个简易的牌子,牌子上写着“联动快递公司”,雪梨带着我走了进去。
“庆生,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同学印子。”雪梨对着一个坐在办公桌与她年纪相仿的男生说到。
“印子,这是我男友庆生。”
“你好!印子,我是庆生,欢迎来到昆山。”那个叫庆生的男生即刻起身向我寒暄到。
“你好!庆生,我是印子,不好意思,要打扰你们一段时间了。”
“说打扰就见外了,雪梨的朋友,即是我的朋友,安心住下便是,有什么需要跟雪梨说就好,我这会儿要忙一下。”
“好的,那我不客气了,你忙你的吧。”
“来,印子,我带你去房间。”雪梨说着,拖着行礼箱带着我走进了一个房间。
“你暂时跟我睡。”雪梨继续说到。
“好,你安排就好。雪梨,你眼光不错啊。”
“眼光不错?怎么不错?”
“庆生啊。”
“啊,你是说庆生呀,我和他是中专同学,在学校便谈上了,因为我父母思想迂腐的问题,到现在都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这不,还跟我冷战中呢,学那些老掉牙的剧情,切断我所有的经济来源。是,庆生家里的条件是不好,说住在深山老林里也不为过,可他有一颗上进且努力的心呀,况且我们都还这样年轻,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不正是为爱情不顾一切的年纪吗?谁不想趁着年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