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莫求返回海晏堂驻地的时候,高冲已经回返。
他身形挺拔,虎背熊腰,面相方正威严,身上自带一种如帝皇般高高在上不怒自威之意。
此即面色阴沉,端坐大殿之上,更是让人不敢吭声。
闻听声响,他抬头看来,开口问道:
“莫道友,可曾拿下那人?”
“没有。”莫求摇头:
“只有一道寄托在法宝之上的分神。”
“嗯。”高冲点头:
“我这边也是一道分神,血河一脉的传承就是这般难缠,我怀疑当时有分神趁我们不注意潜入了这里,若不然不应如此。”
“也许,藏进了他人体内。”
说着,扫眼全场。
下方众人但凡被他视线扫过,无不面色惨白,有几人更是身躯轻颤,几欲瘫倒在地。
被金丹宗师藏入体内,想要发现,十有八九需要搜魂。
而如若强行搜魂,海晏堂又有几人能撑得过去?
就算最终证明没事。
经此一遭,海晏堂怕也不复存在!
“前……前辈。”堂主范荣颤颤巍巍开口:
“岛上有阵法在,虽不敌金丹锋芒,却也可以抵挡一二,当时并无察觉有任何异常,也无分魂之物入内。”
“哼!”高冲冷哼:
“如若一位金丹宗师真的想要潜入,尔等以为,自己能够发现得了?”
“罢!”
“罢!”
他挥了挥手,面泛不耐:
“那人此番损失惨重,就算存活下来,实力也十不存一,没个百十年根本不可能恢复,更是没了法宝。”
“就此作罢吧!”
“谢前辈!”范荣大喜,急急施礼,随即手一挥,把已经押起来的井六给带了上来。
然后看向莫求:
“前辈,我等已经审讯清楚,就是这化名金不缺的井六勾结的麻衣教,暗中让单道友发现他的存在。”
“然后使人引单道友去前辈所在,方有今日之局。”
“嗯。”莫求点头,对此并无意外。
以单伯祥的修为,如若心有恶意,他定能第一时间发觉,唯有连他自己也不知情,麻衣教才可设下陷阱。
没有理会单伯祥一脸的忐忑,莫求开口道:
“东西可曾到手?”
“到了,到了!”单伯祥连连点头,并从身上取出一枚色泽红润的令牌,递了过来:
“前辈,此物我已解封,可感悟一次其内真意,只不过……”
“这里面的东西对修行之人的神念要求极高,如若神魂境界不够,强行感悟的话不仅不会有所收获,反而会伤及自身,此前我宗就有一位金丹宗师,因为强行参悟而大损道行。”
“另外,此物内藏的真意其实是随时间流失的,每一次感悟都会损及根源,我也不知内里还剩多少。”
“嗯?”莫求面色一沉:
“这些,你此前可并没有说!”
他的声音,隐隐带着股怒意。
为了得到此物,他可是舍弃了一件奇宝,更欠了高冲的人情,如若被人白嫖一次的话……
“前辈。”单伯祥面色发白,小声道:
“晚辈也是前不久才想起来,而且以您的修为,参悟起来,定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最好如此!”莫求声音沉闷,大手一伸,摄来令牌:
“一年后,去我铺子去取。”
随即不再理会他。
“高兄,竹老可曾得手?”
“没有。”高冲伸手揉了揉眉头,摇头道:
“竹老原本是应该得手的,但那碧睛水猿的身上,似乎有件奇物,带着它逃了出去。”
“哦!”
莫求挑眉。
奇物的话,他倒是不奇怪,应该是类似于自己手中那枚眼珠一样的东西。
银蛇钓叟身上有,碧睛水猿也有一件自也正常。
“道友放心。”见莫求面色变换,高冲开口安慰:
“金丹宗师不是那么好找的,此番他们两个虽然没死,但百年内,绝不可能找你麻烦。”
“经此一遭,以后想来也无人敢针对道友。”
“嗯。”
莫求缓缓点头。
“对了。”高冲想起此行的正事,手一挥,身形朝外掠去:
“还有一事,我们边走边说。”
“好。”
莫求拂袖,念头一起,幽冥无影剑遁裹住身躯,身形在原地消失不见。
半空中。
高冲递来一枚玉简:
“莫道友也知道,我与竹老并几位好友准备在附近设下道场,现如今已经开始,倒是还欠缺一些丹药。”
“道友有没有兴趣出手炼制?”
“价钱方面,我等定然让道友满意!”
“丹药?”莫求伸手接过,念头朝内一落,就面泛无奈:
“高兄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么多丹药,莫某孤身一人,怕是三四十年也未必能够炼成。”
“在下并不打算在这里久待,至多十年就会离开。”
“抱歉!”
十年内,王乔汐能否结丹也有了接过,通过真仙道阵法传讯之事,应该也已经解决。
过了十年,他也该走了。
“是吗?”高冲皱眉,眼神来回闪动:
“那可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