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谈的事,都谈过了,绿珠也带着人将酒菜摆放在了外面,各大营主将副将也都一一赶来。
最靓的仔,成了陶少章,战绩前无古人,干掉了两个草原王子。
这战绩,连楚擎都不如,他虽然也干死了两个王子,但是其中一个是野生的,不纯。
各个将军们纷纷祝酒,羡慕的不得了,询问着具体情况。
陶少章老脸通红,不好意思说,楚擎则是胡咧咧了一通。
陶少章干死两个王子,一个是因为要秀箭法,一个是因为急眼了。
但是在楚擎的嘴里,完全是变了味。
秀箭法,成了先发制人,眼看那草原老四要困兽犹斗,抱着必死之心要拼命,被陶少章先发制人助他一臂之力火速投胎。
至于阿勒齐,情况也差不多,不但出口成脏,还羞辱诗礼传家的陶府,要将陶家女眷如何如何,这不是羞辱陶家,是羞辱天下文人,斯文扫地,禽兽不如,非但口嗨,还仗着他是王子的身份有恃无恐,认为大家不敢杀他,不敢杀他,所以他就可以继续口嗨,认为昌人没骨气,说如果你们昌朝的文人官员,有骨气,有爹娘,有女眷,你们有种,那你就代表所有有种的昌人杀了我,最后,陶少章就代表有种的昌人弄死他了。
很多事就是这样,同样一件事,分说法,说法不同,人们的认知就不同。
不管怎么说,得写军报,奏明朝廷,陶少章的大名,势必会传唱天下,昌朝和凉戎干了百年了,还从未有过阵斩草原王子的先例,这就和凉戎人干死了皇子一样,得大书特书一番,如今凉贼要卷土重来,朝廷也必然会将这些事大肆宣扬,算是给军民们提提气。
楚擎坐在台阶上,啃了半个羊腿,撑得不行,喝了口酒打了个饱嗝。
刚刚听绿珠说,现在望原城基本上算是走入正规了,物资依旧源源不断的送来,做不到自给自足,却也至少保证了边军和望原城刁民们的日常需求。
各处作坊也已经开工了,酿酒作坊开始对百姓们供应售卖,唯独造纸作坊没有任何进展,缺水,还是挖不出来水。
对于这件事,楚擎也没太好的办法,只能让陶蔚然继续投入人力伐木,在边城山林区域,一定有地下水源,加大人力继续砍继续挖吧,早晚能挖出来。
楚擎现在思考的是另外一件事,还是捉狼军,捉狼军新卒。
“二通。”
楚擎喊了一声,王通通跑了过来:“大人,您吩咐。”
“拓跋乐送到水草牧场了吧。”
“送过去了,卑职让人送到盛将军的手中,现在已是到了。”
“哦,那就好。”楚擎将酒壶递给王通通:“散在旬阳道的那些探马,有什么发现没,那些捉狼军新卒的长辈们,那些世家,有什么举动没?”
“有的,对大人您极为不满,听闻您带着新卒出了关后,不少人发出了信件,发到京中,寻人弹劾您,还有不少人亲自去了京中,按您的吩咐,也没截住他们,还有一些世家,煽风点火,他们的子孙并不在捉狼军中,却想要煽风点火,想要让其他人给您下绊子。”
“拦住他们也没用,让他们告去吧,邱总会看着办的。”
喝了口酒,楚擎面露不屑之色:“还是没长记性,这些世家,就是欠收拾。”
王通通会错了意:“大人是说,该惩治他们一番了?”
“不,不看僧面看佛面,新卒出关征战,没有逃卒,都在用命,看在这些新卒的面上,也不能收拾他们的长辈了。”
“那您说的让他们长记性是指?”
“放血。”楚擎挥手给陶蔚然叫了过来:“陶胖子,拟政令,凉贼马上要大举进犯关墙,边军誓死保卫,可粮草不足,这些世家贡献点吧。”
“强令还是?”
“不用强令,就是告诉他们这个事,让他们自己看着来。”
“那他们岂会送来粮草?”
“他们会的,明天一大早,派人去捉狼军军营中,拟定战功名册,老卒就算了,他们我另有安排,只写新卒们,斩杀一个敌人的,写五个,斩杀五个的,写五十个,一个没杀到的,写教化牧民,让多少凉戎牧民归顺了朝廷等等,还可以写带回了多少战马,多少兵刃,反正就是编,没底线的编。”
“朝廷能信吗?”
“本官带着七百多军卒,斩杀了两个草原王子,收服了水草牧场十多个部落,三千多牧民就在边关六大营吃吃喝喝,还有神草部,以及可能投靠咱们的鹰隼部,朝廷为什么不信,本官说出的话,就是真的,他们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谁不信,就让他从京中赶到边关,亲自调查一番。”
陶蔚然乐了:“那朝廷还真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