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越听越迷糊,点了点头后,大军哥回头喊了一声,一身普通军伍甲胄的仇宝玉走了进来,面色带着几分激动之色。
“卑职,见过嘟嘟。”
行了军礼,仇宝玉直勾勾的看着楚擎,那眼神,如同饿了的哈士奇见到了牛肉饼似的。
“你有事要和本嘟嘟说?”
“是有事斗胆请教嘟嘟。”
“说,捡紧要的说。”
“嘟嘟,可真敢打到瀛岛,将瀛人赶尽杀绝?”
“是的。”楚擎呷了口茶:“想出谋划策?”
“关于此事,末将与阿玉,想了足足五年。”仇宝玉突然单膝跪地:“末将与阿玉以为,将瀛贼赶尽杀绝,非是上策。”
楚擎轻笑了一声:“奴役他们呗,反抗的杀光,不反抗的当狗,女子给咱们生孩子,提升大昌朝人口,抢占他们的田地和资源,好东西都带走,是这个意思吧,要是的话,你可以走了。”
仇宝玉愣住了:“嘟嘟怎么知道?”
楚擎挥了挥手,略显失望:“你可以滚了。”
讲真,楚擎的确有些失望,其实他对仇宝玉评价挺高的,罗云道舟师废归废,但是了解仇宝玉的从军经历后,发现这家伙不只是猛将,脑子也特别好使。
要不说和玉仔谋划了五年吧,楚擎不能这么失望,结果说想了五年,就想出个这,还用你说啊。
对于这种五年不如他五秒的人与想法,楚擎丝毫兴趣都没有,甚至懒得解释。
其实仇宝玉所说的,他也考虑过,不是可行性不高,还是有风险。
仇恨这种事,尤其是民族仇恨,根本无法随着时间而淡忘,只会越来越深,要不然,民族融合,但是楚擎不想这么做,因为瀛狗不配,五十六个民族正正好好,一个不能少,一个不能多。
一看楚擎都懒得搭理自己,仇宝玉一咬牙:“嘟嘟谋的只是一时,卑职,谋的是百年,这百年之谋,输,赢,皆可用。”
“诶呦,好大的口气,行,那你说说吧,这百年之谋是个什么意思,怎么就输了赢了皆可用呢。”
仇宝玉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缓缓开口道:“打,定是要打的,可瀛岛虽是岛,却地广人稀,赶尽杀绝,无异于痴人说梦,嘟嘟未到过瀛岛,自不知…”
楚擎打断道:“我没去过,但是我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国土是很大,接着说。”
“那卑职就斗胆言说了,卑职以为,以如今我大昌海战之师,未有将瀛贼赶尽杀绝之力,那便先言败,所谓败,非是战败,打上瀛岛,就算赢了,只是赢的不彻底,休兵之时,并非休战,而是用计,无刀,无剑,诛瀛贼之心,此为计。”
楚擎虽然没听懂,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下说。”
“谢嘟嘟。”仇宝玉坐下后,朗声道:“撤兵之时,留下大量我汉家男儿,以瀛贼之身留在瀛岛,如同探马一般,身在曹营心在汉,十年内,乃至二十年内,不可轻举妄动,因这二十年内,瀛贼必是提及我大昌便恨的咬牙切齿,因这二十年内,许多瀛贼军伍,亲身经历过昌瀛之战。”
楚擎点了点头:“如果没打赢,留下大量的间谍!”
“瀛岛极为重视商贾,而这些探子,就要想方设法成为商贾,成为富甲一方的商贾,有了钱财,便可让我大昌儒学以及汉家文化,在瀛岛遍地开花,尤其是这戏本、小说、画本,广泛传播,给那些瀛贼幼童们看,让他们知晓我大昌非是面目可憎之人,戏本、小说、话本,多加赞扬,颠倒黑白,让这些商贾,宣扬我大昌文化的妙处,甚至开办学堂,乃至通过大儒和名士,宣扬大昌攻打瀛贼是因正义而战。”
“留下一群人当资本家,为了以后的话语权?”楚擎脱口叫道:“还有毒教材、民间舆论、文化入侵?!”
仇宝玉的双眼满是一种异样的神采,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再过十年乃至二十年,那些崇仰我大昌文化的瀛贼幼童已是续须成人,再提及昌瀛之战时,我大昌军伍屠戮他们祖辈时,十之八九不以为然,因他们早就忘了数十年前的血海深仇,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昌人,是和善的,是善良的。”
楚擎绕过书案,亲自给仇宝玉倒了一杯茶:“玉哥你继续说。”
“那些我大昌暗中资助的商贾,名士,大儒,早已在瀛岛成了达官贵人,即便不是,也可拉拢达官贵人,卖国之贼,可不止我大昌独有,让这些达官贵人,举办我汉家传统节日,让更多的瀛贼,淡忘当年的血海深仇,让那些瀛贼少年人,以尊崇我汉家文化为荣为傲!”
楚擎倒吸了一口凉气:“洗脑,修改历史!”
“到了那时,瀛贼,早已没了当初与我大昌军伍对阵的血勇,甚至想要我大昌早日将他们的土地和国家据为己有,他们不再忠君爱国,不再热爱他们的国度,不再想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排斥不尊崇我汉家文化的子民同胞,会斥责他们的皇帝与朝廷,会自告奋勇为我大昌朝歌功颂德…”
说到这里,仇宝玉,露出了一丝极为诡异的笑容:“到了那时,我大昌军伍再攻打瀛岛时,瀛贼,从者如云,他们,会比我大昌军伍更加奋勇,推翻他们的朝廷与国家!”
三哥猛然放下算盘,望着仇宝玉,面色莫名。
楚擎紧紧盯着仇宝玉,足足半晌,这才挤出来一句话。
“你…不会也是穿越者吧,而且还是瀛岛那边的穿越者?”
这一刻,楚擎十分怀疑,仇宝玉就是个穿越者,因为他说的这种事,瀛狗在后世,一直是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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