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四只是望着密信,没有震怒,就是一副…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模样,似乎是在思考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
太上皇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昌喻急了,站起身跪在了中间:“父皇,楚师,断然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黄老四还是没开口,望着密信有些发傻。
大家都以为老四接受不了这事,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老四很闹心,他就想不通一件事。
你反就反了呗,骂朕干什么啊,骂的也忒难听了,咱哥俩不是一家人吗。
当然,老四并不知道檄文根本就不是楚擎写的,是老廖写的,骂的,的确挺难听,句句不带妈,没什么伤害性,可侮辱性直破天际。
“原来如此!”黄老四突然神情一动,自言自语道:“这檄文,断然不会是楚擎写的!”
太上皇低声问道:“为何断定。”
黄老四压低声音:“要是他写的,他肯定拿选秀和欠钱不还的事数落朕。”
太上皇乐了:“还是你脑子灵光。”
太子昌喻挨得近,听到了俩人说话的内容,无语至极。
正阳宫很大,君臣离的也比较远,臣子们光看两任天子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刘少为还在那跪着呢,转过头,眼珠子都快转出火星子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想找几个文臣和自己一起说服天子马上派兵去东海干死楚擎。
自从上次在朝堂上弹了一次楚擎后,刘少为现在睡觉都睡不好,黑眼圈特别重,每天睡觉之前都床上床下检查好几遍,深怕睡着睡着突然跳出来一个探马,大喊一声,狗日的说我家统领坏话,呀呀呀,囊死你!
秦桧还有仨朋友,别说刘少为这个太常寺寺卿了,几个平日里交好的文臣,现在一看楚擎真反了,一咬牙,一共六个,全站起身了。
不过他们站起身的时候,动作整齐划一的转头看向户部那边的矮桌。
没看户部一把手卫长风,而是看户部右侍郎邱万山。
这些文臣真的被整怕了。
哪次都觉得万无一失,哪次都觉得稳操胜券,可哪次不是邱万山一出来,大家该死死,该下狱下狱的。
就说上一次吧,没过两天,千骑营探马开始抓人了,监察使是重灾区,少说有十来个监察使被千骑营给抓走了,看似和他们弹劾楚擎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一些小破事,可谁都知道,就是因为他们弹楚擎。
邱万山手里抓着酒杯,眉头似皱非皱,默然无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六个文臣犹豫了好久,终于绕过矮桌,来到刘少为旁边,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可谓是心惊胆战,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邱万山。
就这么多次邱总在朝堂上出手,每次一开口,开场白三个字,臣附议,然后就有人倒大霉,都给他们吓出后遗症了。
见到邱万山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六个文臣有底气了,刚要跪下,邱总动了。
自始至终,邱总都没看向这群人,突然放下了酒杯,站起身朗声开口道:“陛下,臣…”
话还没说完呢,六个文臣,唰,跑回去五个,还有一个岁数挺大的老头,嘎的一声,险些没抽过去,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脑梗犯了,面色一阵潮红,直接后仰而倒,就这么直接晕死过去了。
而那五个跑回去的文臣,心脏病差点没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