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矜开不开门,又不好去叫纪知声,只好在客厅凑合了下,迷迷糊糊睡了一晚。
次日清晨,六点。
纪知声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他眼睫一颤,睁开眼,眼前一片恍惚和模糊。阿软喵喵的叫他,毛茸茸的脑袋蹭在他脖子上,试图叫醒他。
“……”
低血糖又犯了。
纪知声大脑有些迟缓,胃里传来难以忽略的饥饿感。
他这才想起来,他昨天就早上吃了一顿饭,又在酒吧喝了两口酒,打了一架,直到现在还没进食。
阿软急的喵喵叫,一直拿脑袋拱他,试图帮他起来,去弄点吃的。愁死个猫,也不知道它主人这次被下了什么限制,浑身处处是毛病,一点不让猫省心!
纪知声缓了缓,勉强撑着坐了起来,撑在身后的手臂因为无力而不自觉的发抖,他摸出旁边的眼镜戴上,下床,脚刚一沾地,差点跪下去。
阿软毛炸了一下,跳下去拱着他的膝盖。
“……我没事。”
纪知声揉了揉它的头,“猫粮在外面,自己去吃。”
阿软:“……”
现在该吃饭的是你啊!
纪知声找出手机,打算点个外卖,却发现手机没电了。他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将手机充上电,慢腾腾的挪到床的另一边。
靠近门的那边放着一块翻着的简易小白板,纪知声将白板翻过来,正面密密麻麻交织的红色笔迹以及推理关系图,26个英文字母随机组成只有他能看懂的代号。整个构图,像极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纪知声发丝微微凌乱,脸上苍白但没什么表情,眼镜片反光,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他左手腕的塑胶皮筋戴了一夜,深深勒出了一道紫红色的勒痕。
纪知声在出神。
片刻后,他用挂在白板上的笔,在最中间的花心处画了个叠加了不知多少次的问号。但这问号画的七扭八歪,纪知声看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在抖。
……真的该吃饭了。
他将白板翻过去,一站起来更晕了,从床上到卧室门口三两步的距离,他走了快一分钟。
阿软:“……”
来个人贴身管着主人点吧,早晚把自己折腾的去半条命。它晃晃悠悠的转在纪知声脚边,怕他摔了。
等会!阿软眼睛一亮,不知想到什么,唰的从卧室溜了出去,盯住在沙发上睡的香甜的席矜,嗷呜一声,两爪子按在了他脸上。
“喵呜!”
醒醒醒醒!
席矜倏地睁开了眼,冷不丁对上张胖乎乎的猫脸:“……”
“……席副队?”
一道有些虚弱冷淡的声音响起。
席矜愣了下,抬头看去。
纪知声撑着墙,正看着他,唇色白的像个鬼,额角还有些冷汗。他慢慢走到沙发前,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他现在的样子看着委实不太好,席矜甚至可以看见纪知声无意识发颤的指尖。
席矜压下心中疑惑,抹了把脸,解释道:“纪教授你别误会,是你家猫看你昨晚睡着了,让我把你抱进屋睡觉。”
这话说完,他自己也觉得离离原上谱,顶着纪知声的视线,硬着头皮连忙找补道:“这是真的,我也没摸到什么不该摸的,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纪知声:“……”
席矜:“……”
不对啊,席矜心想,他本来就没干什么。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难不成是睡了一晚沙发把脑子睡坏了?
纪知声瞥他一眼,没力气搭理。
厨房冰箱有放糖块,他打算先吃两块当早餐。但他没看见脚下的矮脚凳,脚尖绊了一下,往旁边摔了过去。
席矜反应极快,一把拉他过来,谁料纪知声下意识挣了一下,阴差阳错的反撞了上去,砰的一声,纪知声压着席矜,摔在了沙发上,嘴唇磕在了一起,顿时冒出血腥味。
纪知声立马偏开头,晕的更厉害,挣扎了一下,又狠狠摔了回去。
“嘶……”席矜下意识扶住纪知声的腰,倒抽一口凉气,“求你别乱动了纪教授,再动我该成太监了!”
良久,纪知声没动,也没说话。他微阖着眼,心跳快的不正常。
席矜轻咳一声:“那什么,纪教授,你心跳的好快啊,”他严肃道,“我只是在做任务,公事公办,咱们还是保持纯洁健康的关系比较好。”
他松开手,不小心碰到了纪知声露在外面的胳膊。此时正值夏日,纪知声浑身冷的像一块冰。
席矜:?
席矜这次察觉不对劲,他连忙将纪知声扶起来,让他靠在沙发背上。纪知声脸色惨白,一身冰凉的冷汗。
席矜:!!
吓得他飞快地去掐纪知声的人中。
然而才刚刚碰上去,纪知声就睁开眼,镜片冷冷一闪,吐出几个字:“……手拿开。”
席矜:“……哦。”
他收回手,皱眉道,“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纪知声说,“只是低血糖,麻烦席副队帮我去厨房冰箱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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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矜摸了摸自己唇边被纪知声牙磕出来的小伤口,又看着纪知声完好无损的唇,心底登时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平衡。
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后,发现这冰箱里干净的像新买的一样,除了放在果盘里的一堆糖块之外,里面就只有一袋没开封的挂面和几个鸡蛋,以及两个蔫了吧唧的黄瓜。
抽油烟机崭新无比,他扫了一眼,发现纪知声家连炒菜用的食物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