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志勇其实对他这个便宜女儿没什么感情。只是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又毕竟是血肉之亲,也没法不管。
毕竟有句话叫:血浓于水。
只是,权志勇目前是真的接受不了自己就这么多了一个女儿。因为他穿越前也才堪堪二十岁,现在居然多了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儿。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如何对待自己二十四岁的女儿?该用什么样的心态?
玛德,绝了!
鉴于自己这个便宜女儿在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权志勇对这个女儿的定位暂时是:恩人。
权志勇喝了口茶,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把前身写给女儿的那封信撕成碎屑。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还别说,真有中年人内味。
既然是恩人,那么就得报答。
女儿是idol,还是当前亚洲最红女团的成员,权志勇思来想去,实在没什么办法帮到她。
没钱,更不会抄歌,甚至于以前权志勇就没怎么关注过现在2014年这个亚洲最红女团。
毕竟,2020年他才20岁,理论上他女儿已经三十了,idol的粉丝年龄层次也对不起来。权志勇在2020年的时候,喜欢的是一个限定女团:矮子王。
而未出大学校门尚有所欠缺的专业知识,精力不再充沛的中年躯体,都成了权志勇报答女儿的阻碍。
思想毕竟是个年轻人,权志勇思来想去无果,便暂时将问题抛之脑后了。
拿起桌子上的银行卡轻轻摩挲,权志勇想着去还赌债的事。
钱是必须还的,但既然是分批次还债,那这笔钱就有可操作空间。
即使操作的空间很小。
现在是二零一四年七月一日,下个月再还2000w,九月再还500w,所有钱结清。
如果投入500w,两个月内投资可以收回成本的……
总不能再去赌吧?
父女的关系还需要修复,不管能不能赌赢,感觉都会再次恶化…
先隐身一段时间吧。
权志勇打定主意,打开了浏览器。
讲道理,因为近年国足那吊样,权志勇一点也不喜欢足球,可他父亲毕竟经历过以前国足尚可的年代,资深球迷即使不看国足比赛了,也会看世界杯和欧冠。
这也影响到了当时上初中的权志勇,虽然不怎么喜欢,可当时权父整天念叨,让权志勇对当年的世界杯赛程战绩也有所了解。
赛程是一样的,战绩权志勇瞄了一眼,好像也没变。
权志勇关上浏览器,看了眼手机时间,晚上十点。还有两个小时,法国队和尼日利亚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拿起桌子上的香烟,权志勇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指尖火光飘散烟雾而去,权志勇狠狠吸了一口,竟然没有不适感,让权志勇不禁觉得身体的惯性真是可怕。
静静吸完这根烟,权志勇决定找个网吧,见证法国和尼日利亚的比赛。
……
时间越来越晚,已经到了深夜,权志勇坐在网吧的靠椅上,却越来越精神。
果然又一样,看着屏幕上法国队比零结束战斗,权志勇陷入了沉思。
如果没有记错,本月九号巴西踢德国的比分是一比七,一个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比分,一个发财的机会。
传统的赌球大多是大小球和胜负盘口,如果不用担心封盘和水位调整的影响,一般都是翻倍利,还要考虑庄家抽成。只是这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眼下世界杯都快要结束了,这种漫长的收益并不适合权志勇。
而那种压比分的,利润大,风险高,越是不可能的比分收益越夸张。
按照前世赔率,五百万人民币便可以换掉盘里所有的金额:一点五亿美金左右……
只是这种收支比,真的可以拿到手吗?
如果输了,怎么面对俞利?
权志勇从刚刚比分统一后的欣喜中脱离了出来,开始考虑现实问题。
如果输了,满盘皆输。
权志勇不知道白天那个女孩,那个叫李纯葵的女孩(权志勇想起来了),说的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可不说这些破事真的曝光怎么办,就算没曝光,万一比分不一样,钱没了,该如何还债。
权志勇也不好意思叫俞利便宜女儿了,他清楚的记得这笔钱还是俞利抵押了房子又借了队友们一部分钱才拿出来的。
如果他不搞事,俞利的组合再保持四年巅峰期,俞利应该堪堪把钱换上,可这可能吗?
一个idol组合,真的可以火十年吗?
如果他搞事,赢了皆大欢喜,如果跟前世不一样,或者机构出现了问题,那……
权志勇眼睑垂下,耳机中法国队的庆祝仍在继续,解说还在分析接下来的赛程,可权志勇已经没心思听了。
脑子里满是俞利在病床前那没有表情的脸。
有时候情绪即使在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哪怕当时权志勇没有看俞利,他也感受到了。
为什么要穿越到这个人身上啊。
权志勇叹了口气,把电脑屏幕关上。
他赌不起,也无法拿一个年轻女孩的前途来为自己的钱途作赌注。
慢慢走出网吧,七月的天即使是深夜也有些闷热,权志勇走在大街上,四下无人,只有蝉鸣和闷热的风与他相伴。
强行兴奋起来的神经在开始放松后,熬夜的疲惫感慢慢爬上了权志勇的身。
权志勇坐在公园的路椅上伴着一旁冷蓝的等,拿出了烟盒中最后一支烟。
若是没有办法,就暂时先去打零工吧。
权志勇不想靠女儿的接济活着,可四十三岁的躯壳,以后该何去何从。
终究是少了一段阅历,原身的经历在权志勇看来更像是一场陌生人的回忆录,让权志勇始终无法感同身受,陡然间的年龄跨度让他感到迷茫。
从在大学中父母提供生活费,到现在硬生生承受生存的压力,让这个二十岁的中年人崩溃了。
香烟燃到指尖烫手,权志勇木木地把烟蒂扔掉,往家走去。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见俞利了,哪怕是李纯揆也好。
终究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朋友,认识的人也就这两个,胸中苦闷,他也想找人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