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隼哈哈一笑道:“在下既然敢来,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不知蒋将军欲将在下交与何人?汉中都督阎宇已经成为了阶下之囚,大将军姜维远在永安,蒋将军交人,恐怕也只有关中都督傅佥都督了吧?”
蒋舒一脸铁青,略显地愠怒地道:“别跟我提傅佥!我再说一遍,别跟我提傅佥!”
蒋舒恰如一只激怒的狮子,低吼着,目光阴鹜,仿佛吃人的心都有了。
青隼淡淡一笑道:“蒋将军,姜维大将军对你有提携之恩,你至今还念着旧情,正说明你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只可惜姜大将军也对你不太重视,否则的话,也不会将阳平关的兵马大权,尽付于傅佥了,这就说明,姜大将军对傅佥的器重犹在你之上,但凡傅佥在一日,你便是永远出头之日!”
“住口!本将军的事,还轮不着你来指手划脚!”这时蒋舒完全地被激怒了,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般,恼羞成怒之中,也带有一些气急败坏。
青隼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蒋舒,也是有他的心理策略的,像蒋舒这种平时虚以委蛇惯了的人,一脸的道貌岸然,满嘴的忠孝节义,只有彻底地撕掉他的伪装,才有机会和他继续地谈下去,治顽疾需猛药,像蒋舒这样的人,不扯开他的假面,是很难策反他的。
青隼面对暴走的蒋舒,沉稳地道:“蒋将军,你我一见如故,所以才会具实以告,其实人生有很多条的路可走,不一定非得吊死在一颗歪脖树下,只要选对了路,照样可以鲜衣怒马,尽享富贵。”
蒋舒怒极反笑,道:“你来充当说客,不就是想让某投降魏国么,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天花乱坠,谁又能知道你们是不是过河拆桥,这种事情本督见得多了,又岂会上你的当?”
青隼摇摇头道:“看来蒋将军对魏国还是多有误解的,我主曹亮, 乃仁德之君,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蒋将军如果肯降的话,只要助魏军拿下阳平关,便是大功一件,这赏赐必然民少不了的。如今天下大势已定,吴国国力强于蜀国,依然难逃亡国之事,蜀国暗弱,又安能抵挡大魏雄兵,亡国也只是时间长短之事,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蒋将军如此聪明之人,又如何看不透之时局?后半生的荣辱得失,子孙后代的前程命运,其实都在将军的一念之间,何去何从,将军自当决择。某既然敢来,也早就做好了引颈待戮的打算,如果将军铁了心要陪着蜀国而亡,那就请取某的项上人头。”
蒋舒刷地拔出了佩剑,指向青隼,冷笑道:“你以为本督真不敢动手吗?”
青隼不退反进,挺着胸膛向前逼了一步,让剑尖直接地指向了自己的胸口,昂首道:“在下此来,便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将军今日完全可以杀了我,只不过在下一介草民,人微位卑,也不会给将军带来的什么封赏,在下也只能是深表遗憾了。”
蒋舒手中紧握着剑,但始终也没有刺下去,半响之后,他沉声地道:“你究竟是何人?”
青隼狡黠地一笑,道:“某乃福源货栈的掌柜蔡通,如假包换。”
蒋舒显然不会相信他的身份了,沉声地道:“阁下既然如此藏头缩尾,连真实身份也不敢告知,那如何能让本督相信你们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