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尘,朕打算在内廷设立察事厅,命你为正四品察事厅掌事,如何?”
“谢陛下信任之恩,臣必不辜负陛下厚爱。”
“爱妃以为如何?”
“此乃国事,臣妾不宜置喙。只是臣妾既然曾是海棠香的门主,免不了嘱咐钟大人,海棠香上下必当全力效忠陛下,万死不辞。”余光瞥见烈坤祁在玩他的扳指,我知道,他的试探还没有结束。
他再次拦过我的肩膀,“朕总归是要感谢爱妃,把海棠香带到朕的面前。”
我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烈坤祁身子忽然一怔,很快就把我搂得更紧了。
我暗自松了口气,或许,这一关过去了。
我用余光看着地上跪拜的别尘,一缕阳光从窗格中挤进来,斜斜地打在别尘的背上,我知道,迈出这一步,就是我们一路凶险的开始,而我们都没有了任何退路。
第二日,听闻烈坤祁将几位皇子叫到太极殿问功课,几番测试后,烈坤祁龙心大悦,十二岁的大皇子作为嫡长子被册封为一品礼亲王,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和五皇子也同时被封了二品亲王,并分了封地,都是京城附近的丰饶之地。我感觉,烈坤祁应该是要保住他的儿子,也堵住接下来的悠悠之口,但孩子这么小就封亲王,已经是史无前例了。
果然,不出几日,他就以雷霆之势把李氏家族连根拔起,罗列的罪名也都是有据可查的重罪,光是违反礼制建府这一条,就震撼到我了,李国福竟然在老家通山建了一处与皇宫同样建制的李府,李家祖坟竟然比照皇家陵园建制。这实实在在是谋大逆的重罪了。
但烈坤祁却并未下令诛杀和连坐,毕竟是皇后的亲戚,太重的罪名也会伤了皇家的体面。
没收上来的珍宝字画、金银玉器数不胜数,算来竟能冲抵小半年的军费了。
李氏每天都会在太极殿前请罪,只求能从轻发落他的父兄。烈坤祁却不置可否,没有立刻处置李家父子,也没有答应皇后的请求,好像一场拉锯战。
我每日冷眼观瞧这举国大案和皇帝夫妻之间的拉锯战,心怀忐忑。不知道悬在皇后头上的剑,什么时候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