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祁氏进宫来,许久没见。她竟憔悴了许多。
“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母亲免礼。赐座。华英,你们都下去吧。”我打发走了宫人,“父亲怎么会突然病重?”
“娘娘有所不知,围猎之前,大人就总说有些头痛,我们以为是风寒之症,吃了几副药,仍不见好,因此给陛下上了折子,围猎就没有参加。但大人不想陛下和娘娘担心,并没有将病情禀报您知晓。直到前几日,大人突然咳嗽喘息不止,又有高热,太医来看,说是伤寒,治了几日,仍不见退热……”祁氏说着就哭起来。
“母亲莫急,陛下没有传太医去给父亲诊治吗?”
“宫里的太医来了三个,都是束手无策。”祁氏擦了擦眼泪,说。
“怎么会这样,父亲之前可曾有过什么其他的病症?”
“也并不曾有什么病根,不过就是年轻时不知保养罢了。”祁氏叹道。
我见祁氏也理不清头绪,安抚了她几句,便着人送她出去了。
父亲的病来得好蹊跷,我心里的疑惑更是深了,奈何并没有任何线索。
晚膳的时候,烈坤祁没有通传,直接进了内室。
“三哥。”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进来,连忙放下手中已经皱得不行的信。“今天相国府来报,说南大人得了伤寒之症。病势很是凶险。”我试探着说道。
“是,朕也收到了消息。明天,朕陪你出宫去看看吧”烈坤祁沉声说,“太医院来报,说南大人此次病的凶险,于公于私,朕都要亲自去探望。”
“谢陛下隆恩。”我端正地行了一个大礼,我知道,这已经是超越了礼制的恩赐了。
烈坤祁伸手扶我起来,“朕知道,你和南大人父女情分薄,但无论如何,也是全了孝道。好好准备一下,明日午后朕来接你。你先歇着吧。”说罢,他就走了。
他走后,我仍然心乱如麻,父亲是真的病了么?怎么别尘这边,也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第二日午后,我随御驾回到了相国府。
卧房里,父亲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对我们的到来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祁氏在床边一直啜泣,见到御驾,来不及擦干眼泪,就跪倒叩拜。
“母亲请起。”我躬身扶起她,她却不肯起身,“陛下,求陛下救救我们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