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关上了门,蒋春喜才以手做扇给自己的脸颊降了降温。
什么孩子啊!她还是个孩子呢!
还有那个郭若无也真是的,前几日还将自己从家里撵出来,现在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上门提亲。
谁要嫁给他啊!
心里将郭若无骂了个半死,却没跟她爹娘说一句自己真的不想嫁。
傍晚的时候,蒋春喜的爹爹回来了,蒋母将今儿她应了郭若无的提亲一事告诉了他,蒋父气的一蹦三尺高。
“我闺女的亲事,怎的也没人同我商量一番?孩子只是你一个人生的?居然背着我就将亲事定下了,还是那么个人!说甚我都不同意!你去!明儿一早就去,把这门亲事给我退了!”
蒋母知道他会生气,可她也是孩子的亲娘,又岂会害了她?
“你这老头子,你也不问问我为甚给孩子定了亲,就直接让我去退亲。女儿家退了亲多吃亏,你莫非不知道?”
蒋父坐在凳子上,一张饱经沧桑的脸皱成了一团,他吧嗒吧嗒的猛吸了两口烟,似乎才冷静了下来。
“你说。”
蒋母在他身旁坐下,叹了口气,“那郭若无对着三清爷爷发誓,说我家喜妹有一劫,只有跟他一起,才有可能度过去。”
蒋父立刻呸了一声,“听他瞎扯!为了娶我女儿,连颜面都不要了!”
蒋母见状连忙打断了他,“想来不大可能是说谎,你可还记得咱们喜妹三岁的时候在庙会上碰到的那个瞎眼婆子?”
蒋父的思绪也被她拉回了十年前,那时候他们才得了个小女儿,真真儿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当时正好赶上二月二庙会,他们两口子就带着女儿去凑热闹。
当时庙会上有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婆子在算命,无论算什么都只要三文钱。
当时他就去给自己算了算,看他这辈子财运如何。
老婆子只说他这辈子就这样了,高不成低不就。
当时他年轻气盛,自然听不得这种话,闻言就要走人,谁知道那老婆子的视线又落在了他身旁的女儿身上。
“唉,同你这小女儿一比,你们两口子的运道算是不错了。”
他们一听就急了,想让她多说两句,她却再不肯多吐露一个字。
后来两口子找了许多奇人,也没人能看出什么来,女儿也顺顺利利的长大了,他们也就没再把那老婆子说的话当一回事。
可是昨儿郭若无提起蒋春喜命中有这么一劫的时候,蒋母心头一悸,下意识的就想到当年的事儿。
蒋父沉默了许久,最后皱着眉头吐出一句话,“我要见见那个郭若无,这事儿我必须亲自问问他,不然我心里头实在不踏实。”
“后日他们要来请期,你在家里歇息一天,就别下地干活了。”
同一时间去孔府拜访的吴锡元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当初孔家答应他若是能过乡试就将他收到门下,可孔立兴为人正直,平素最讨厌这种走后门的事儿。
谁知道他当初不过随口应付的一句话,人家还真找来了。
他一听下人的通报,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吴锡元?是谁?怎的从来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