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翁老汉吓了一跳,立刻坐直了身子。
“我就做个假账,咋就谋反了?!”他实在想不通。
岳山笑了起来,“所以,你这是承认自己做假账了?”
翁老汉抿着唇愣了一瞬,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傻话。
见他沉默不语,岳山又沉着脸道:“本侯劝你,若是真知道些什么,赶紧说出来!或许本侯还能保你家人无恙。那批硫磺的用途我等已经查清,你若是真想包庇那些意图谋反的贼人,那就休怪本侯不客气!”
翁老汉被他这么一吓,也有些胆寒了。他自己倒是无所谓,横竖都是一死。可他家里人要怎么办?他那幼孙还不满一岁啊!
见到岳山站了起来,他立刻跪下,“侯爷息怒,我招!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岳山满意了,又一掀起衣摆,坐了下来,“行,来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翁老汉跪下给他磕了个头,一抬头早已经老泪纵横,“侯爷,先前儿我那女婿不是我杀的,我同他一同去放榜,他被人捅了刀子,那人又嫁祸给了我。”
岳山的神色有些奇怪,他想到了他夫人说的话,居然还真叫她说对了。
看来……这话本子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他在心中暗自决定,等回去了定要让人也去给他买点话本子回来看看。
“那你为甚先前儿就认下了呢?官府的案宗上头可有你亲手画的押哩!”岳山心中思绪万千,面儿上却板着张脸,再加上他原本就长得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看起来十分唬人。
翁老汉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只是听着他的声就瑟瑟发抖,“侯爷,草民也不愿啊!谁愿意死呢!可是我们东家用草民一家九口的人命威胁草民,草民实在无可奈何!”
岳山哼了一声,沉声说道:“你莫要怕他,本侯已经将你全家都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只须如实说来,自会有人秉公执法!”
翁老汉一听自己家里人都没事儿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他就磕了个头,“多谢侯爷!”
“早在过年前,草民孩子城北的于记当了个账房先生,铺子里进了什么货草民就记什么。可是有一天,东家突然叫了草民过去,想让草民将账簿上头的硫磺数量给改了。草民本也是给东家做事了,东家让改,草民改就是了,可他又给了草民十两银子。”
岳山眉头一挑,十两银子的封口费?难怪了,这于记的东家也是个抠门的。
就听翁老汉又接着说道:“草民回去同我那读书的女婿说了一声,女婿让我要一百两,他也给了。”
“当时我多了个心眼,就把账本誊抄了一份。年后手头没钱了,又去找他要五百两……”
岳山:“……”
怪不得人家要对他们家下手,原来还是个贪得无厌的。
原本他还有几分同情他们,现在却只想说一句活该。
翁老汉自己也后悔,那五百两银子没拿到手,反倒让女婿没了性命,自己也落到了这步田地。
“所以,对方恼羞成怒,杀了你女婿,栽赃陷害给你?”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