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他们常去的聚贤楼,要了个包厢,点了两道菜、一壶酒。
“怎的?今儿出来了居然没带你家宝贝儿鹦哥儿?我还当你还得显摆些日子哩!”李程季说道。
王启英一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今儿我来找你就是来托孤的,小爷我怕是没法照顾它了,按着我老子的脾气,恐怕我前脚走,后脚就能将那鸟儿下锅。小爷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托你帮着养一阵子比较实在。”
李程季听了这话,整个人直接愣住了,“你……你这是啥意思?托孤?英子,你可别想不开啊!有啥事儿说出来,兄弟们帮你一起想法子。”
王启英白了他一眼,“你瞎想个甚,老子还没活够呢!怎的会想不开?!”
李程季被他搞得实在有些不大明白了,索性直接问道:“那你这话是个甚意思?”
王启英叹了口气,“兄弟,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惨,都是喝酒误事儿啊!”
他一脸悲戚,李程季难免多想,就问道:“莫非……你酒后糟蹋了哪家小姐?现在人家要你负责?”
看着自家兄弟越说越离谱,王启英赶紧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行了,赶紧打住,把你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丢一丢。小爷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我什么时候糟蹋过别家小姐,很洁身自好的好吗!”
李程季这才将脸凑到他面前,问道:“不让我猜,那你倒是说啊!说个话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王启英被他这话一堵,也干脆直接说道:“我爹让我去军营,趁着我昨儿喝酒回去忽悠着我应了下来。我都没大听清楚,今儿早一觉睡醒,事情早就成了定局。再想反悔就是逃兵了,若小爷我真成了逃兵,不说自己在兄弟们面前抬不起头了,还得害我家里人一同丢人!小爷我这辈子都做不出这种事儿来!”
李程季听说他要去参军,直接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参军?你?”
王启英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对,正是我。”
李程季见他神色严肃,也跟着正了神色,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英子,不是兄弟我瞧不起你,而是参军那过的是个甚日子啊!你还记得镇南侯家的邢老三吗?当年走的时候胖得能顶两个我,过年的时候我回京瞧见他,那全身精瘦的,我都没认出来。”
王启英本来心里就一直在打退堂鼓,如今被自己的好兄弟一说,更是不想去了。
可他都答应下来了,也不好被人看扁,仍旧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他对着李程季切了一声,朝着椅子背上一靠,二郎腿也翘了起来,手中还摇着扇子,“邢老三都能坚持下来,我怎的就不行?莫非你对自家兄弟这么没有信心?”
他眼中带着警告,让李程季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兄弟自然对你有信心!”
王启英的嘴角这才翘了起来,“这还差不多,信你英子哥,准没错!”
说完,他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我琢磨着我今年也有十九了,人家邢老三、白流霜几个就比我大了一岁,如今好歹也有些正事。咱也总不好一直被人看扁啊?我又不大爱读书,跟我爹一样走个文官的路子应当是不好使了,如今能选择的也就只有当个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