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冲看着她,冷哼一声,“京城里的风言风语听得老子头疼,谁乐意待在这儿。”
喻仁郡主却道:“你不都杀了我亲生父亲了吗?还有人敢说风言风语?依我看,你别不是怕我母亲吧!”
裴正冲听了这话就如同被人戳到了痛处一般,整个人都炸了,“你瞎说些什么?!老子会怕她?!不过一个荡.妇罢了!”
喻仁郡主见他生气了,又接着说道:“我不过随口一句,您就这么大反应,看来我还真是猜对了!”
裴正冲见她站在栏杆外边儿,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气到不行,又够不着她。
“呸!”他对着她吐了口唾沫,“少自以为是!老子谁都不怕!老子去洛阳自然是有要事在身!”
喻仁郡主扯了扯嘴角,眼中也带上了些许深意,嘴上又接着道:“要事在身?少给自己个儿脸上贴金了,难道你的要事就是寻欢作乐吗?”
裴正冲哼了一声,“愚蠢!”
喻仁郡主在这天牢里四处打量了一番,还皱着鼻子在鼻子前扇了扇风,对着他说道:“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要事,莫非就是你所说的要事,才让你来到此处的?”
裴正冲听了这话,就像是被踩着尾巴似的,“你懂个屁!”
喻仁郡主微微颔首,“我是不懂,就是觉得你既然在此处,对你所说的大事,多多少少是没什么用了。”
裴正冲脸上的怒气忽然就静止住了,他自个儿也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是被洛阳王拉出来挡枪了。
这几日他求见洛阳王,洛阳王一直避而不见,谎称自个儿病了,他让人送去的信件也一个都没回复。
京城里各种传言洛阳王水土不服,现在看来,哪儿是真的病了啊……
“穆康武!”
喻仁郡主啧啧两声,“看来你是被人坑了呀?看在咱们好歹父女一场的份儿上,你有啥要说的?我替你叫王大人。”
“用不着你!赶紧给老子滚!”
喻仁郡主接着道:“走是自然要走的,此处又脏又难闻,我也不乐得留在这儿。您也挺惨的,混了半辈子,跟错了主子,还没了妻儿,连个替你收尸的人都没有。哈哈哈哈,我忽然心里就痛快了,告辞。”
她说走就真的走了,没有一丁点儿拖泥带水的。
等到从天牢里出去,高悬在空中的艳阳逐渐驱散了她身上的一身阴霾,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宛如新生一般。
王启英就站在院子里,看到喻仁郡主出来了,他便迎了上去。
“郡主可说完话了?”他问道。
喻仁郡主点了点头,“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真是可笑,我长了十二年,还是头一次知道我居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半是难过半是失落地说着,王启英也是一愣,还真没想到。
怪不得裴正冲居然会对自己女儿下毒手,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