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庆听到他居然要恶人先告状,真真是被气笑了,“还告我一状?看把你能耐的!你倒是去啊!什么东西!”
正在这时,他手下的人也将他拎着的木桶倒了出来,倒出来一看,就朝着崔庆喊道:“头儿,是些衣服,你说这人,大晚上的来洗衣服是不是有病?”
他不说有病还好,他一说崔庆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吴大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让他们来守着这里,也不会有人真的大晚上来洗衣服,即便是有月亮,洗不洗的干净也看不大清楚。
他马上大喊一声,“别动!”
手下那人的手差点就碰到了那些衣裳,听了他的话一个哆嗦,跟被刺扎了似的,急急忙忙地收回了手。
“头儿,咋的了?”
崔庆没有说话,只是吩咐道:“去个人将吴大人叫过来!”
“是!”
吴锡元这几日都是和衣而睡的,被人叫醒连问都没多问,就直接起身跟着他们一路朝着泉眼边儿赶了过去。
在路上听着传话之人说了到底是什么事儿,他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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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泉眼边儿上,他才看到了一群人围在一起,中间押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
借着夜色吴锡元也看清了这人脸,确实是原先三花县的人。
那他就更加想不明白了,原本三花县的人更应该知道他们避过这个劫难有多不容易,所有人都流离失所,死了太多的人了。他居然会为了些许利益将他最后的老乡置于死地?
他在那人身上扫了一圈儿之后,视线就落在了一旁的木桶上,木桶倒在地上,里头的衣服撒了一地。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衣服应当是病人穿过的,他想假借打水的名义,就这些衣裳丢到泉眼里。
他绕着这个男人走了一圈儿,对着他问道:“这衣裳是何人给你的?”
这老汉还在抵抗,“您说什么呢!衣裳就是我自个儿的啊!”
吴锡元冷哼一声,“你自个儿的?那你倒是穿上试试?”
老汉连想都没多想,就直接准备过去拿那衣裳,却被吴锡元阻止了。
看来这人应当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估摸着也是被人利用了。
“罢了,这衣裳你也别穿了,那人给你多少银子?”吴锡元问道。
老汉摇了摇头,“没……”
他才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吴锡元一脚踹倒。
崔庆还是第一次见吴大人发怒,他还以为他真的十分好性子呢!如今看来应当是没被逼到份儿上。
“还敢狡辩?!来人!搜身!”
如今大伙儿都是挤在一个帐篷里睡觉的,他定然不放心将银子放在帐篷里。
这回那人急了,“您别……别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