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就是翰林院的那位邹大人。”孟姑姑低着头说道。
吴锡元低头看着她,只见她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他冷笑一声,“莫非本官在你眼中就这么愚蠢吗?要将这些女子通通送进京城里,需要的人脉何止一星半点,又岂是他一个邹展能做到的?”
孟姑姑一愣,心中飞快的算计,最后决定自己只要咬定不承认他也拿自己没办法。
便急忙说道:“他到底在替谁做事,民女也并不知晓,但当时确确实实是他将民女抢过来的。”
吴锡元手中拿着花名册,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若是你不知晓,你又怎么会不在这个花名册上呢?你还知道些什么,老老实实交代吧!”
“大人,民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册子上没有民女的名字,真的是邹展将民女抓来的!大人您若是有什么疑问,尽管去问他就是。”孟姑姑现在只想找个背锅的,一旦将所有事儿都甩到了邹展身上,即便是他自己不愿意,王爷也会想法子让他点头的。
吴锡元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是不是真觉得这案子赖一赖就能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你若不是知道这个花名册上并没有你的名字,又怎会出来假装自己就是曼文?自己愚蠢也就罢了,还偏偏认为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同你一般愚蠢。”
孟姑姑吓得不敢说话,吴锡元这才站起身,顺手理了理身上的褶子,对着她说道:“本官的耐心快要耗尽了,要是你自己不肯招,那就多多少少要吃些苦头了。”
孟姑姑想到他们用在犯人身上的刑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是田祭酒让人做的,民女原本是个在扬州教坊里的姑姑,他们许诺每月给民女十两银子,让民女来京城帮他们调教几个姑娘。民女想着在哪里做事不是做事?在扬州城可没人给民女这么多的工钱,便答应了下来。”
“原来是田祭酒啊……”
孟姑姑虽然没直说是静王所为,可田家却是静王的外家,跟田家扯上关系,那无疑就也是跟静王扯上关系了。
“来人,将她先带下去。”
再仔细审问审问,他总觉得这个孟姑姑知道的事情不止这么一星半点。
从此处离开之后,吴锡元又去找了王启英,还没走到他跟前儿,远远地就听到了王启英的声音。
“呦呵?还真当本官治不了你了?!当真不说,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福叔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王启英感觉自己受到了蔑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对着他身边的属下下令道:“来人!把他的鞋袜脱了!给老子挠脚心!老子就不信了!”
吴锡元失笑,他这义兄折腾人的法子可还真够与众不同的。
他抬脚走了过去,来到了王启英身边儿站定,“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王启英点了点头,语气不善的道:“不过,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说着他扭过头看了吴锡元一眼,又转而问他,“你呢?那个女人招了吗?”
吴锡元嗯了一声,“供出来两个人,估摸着还有所隐瞒,我让属下接着审了。”
“供出来的是何人?”王启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一个是翰林院的邹展,一个是田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