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例问道:“堂下何人?”
王启英没有说话,只是从自己的腰上解下来令牌,冲着一旁的衙役招了招手,示意他拿去给赵暮春看看。
李程季叹了口气,他这兄弟还真是将“仗势欺人”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赵暮春见着堂下的人并未说话,只是给他送过来一个令牌。
他疑惑地接了过来,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金牌,上头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赵暮春整个人都沉默了,他们通州怎么突然就开始受重视了?
不久前皇上才刚刚从此地微服私访,处置了褚英华一干人马。
可是谁知道,皇上刚走没多久,这又来了个如朕亲临?
这块牌子也让赵暮春明白来得这人是何许人也,年纪轻轻二十出头,手持金令牌,除了御前宠臣王启英王大人以外,还能有谁?!
他诚惶诚恐地捧着金令牌来到了王启英面前,就要跪下。
却被王启英一把扶了起来,“赵大人客气了,出门在外的,要低调行事。”
如此这般,堂审倒也不必了。
赵暮春恭恭敬敬地将王启英和李程季二人请进了内院,才冲着他们行了礼,“想必这位应当就是王启英王大人了吧?”
王启英微微颔首,他又看向了一旁的李程季,“这位……”
李程季也没让他瞎猜,直接一抱拳说道:“在下李程季!”
他虽然官坐得没王启英高,但是他却有一个能干的老子,谁也不敢小觑。
赵暮春看着这两位都有些羡慕,王广贤跟他一样都是个知州,但人家的儿子怎么就这么争气呢?
心里想着,嘴上却问道:“两位大人突然上门,还击了鸣冤鼓,可是在我通州遇上了什么事儿?”
赵暮春越想心里越凉,上次皇上来,出了那一茬,他差点就被收拾了。
最后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也兴许是还没来得及收拾他,就暂且将他放过了。
如今看样子这两位来通州也是遇上事儿了,也不知道事情闹得大不大,他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住。
王启英微微颔首,脸上的笑也沉了下来。
他神情严肃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哄人的本事的。
“赵大人,本官今儿头一次来你们通州,便碰上见人下菜,坐地起价的?”
见赵暮春眸子越瞪越大,他才又接着说道:“原本涨价不买就是了,没想到给出去的银子还不退?我等若不是有这两匹好马,只怕今儿也不能全须全尾的来见您了。”
赵暮春眉头紧皱,试探性地问道:“王大人,您说得可是码头上的人?”
王启英点头,又反问他,“我瞧着赵大人这模样,应当是对此事有所了解?”
赵暮春叹了口气,“是啊,实不相瞒,王大人,您也不是第一个来报案的了。”
王启英气得一拍椅子扶手,“那您还不赶紧处置?!不过几个地痞,都敢坏通州名声?”
赵暮春笑得苦涩,“王大人,您有所不知。原先此地有个很大的帮派,前阵子皇上途径此地派人收拾了他们,但还剩了许多残党。每次他们作恶的时候,我们都去抓人,可人太多了,抓了这个,还有那个!大牢里都塞满了,还时不时有作恶的事儿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