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话,周围就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陈首辅的脸色沉得可怕,今日原本是他大喜的日子,谁又能想到会有这等泼妇前来闹腾。
“你少血口喷人!你夫君的不见了踪迹关本官什么事儿?不知道从哪儿打听个消息就要赖到本官头上!若是人人都如同你一般,家里丢个人都来找本官,那本官还不得冤死?!”
“我夫君就是上了你的天佑号,五年前我亲自送他上的船,不可能有假!您把我夫君弄到哪儿去了!”那妇人不依不饶。
陈首辅却道:“天佑号早就回来了,谁知道你哪儿跑哪儿去不归家,本官只是雇佣他们替朝廷做事,还管得着他们去哪儿不成?”
他这样一说,其他官员倒也觉得言之在理。
“是有几分道理。”
“对呀,那么大的人了,他要乱跑谁还能绑住他的腿不成?”
“这妇道人家属实有些胡搅蛮缠了。”
……
吴锡元在一旁冷眼旁观,并未帮腔。
倒是王启英看了一眼那个妇人,开口说道:“你可还有什么证据?不拿出来,我等也无法替你断案呀。”
那妇人果然还有所准备,她从袖袋中又掏出来一个平安扣,对着他们说道:“这东西是我儿夫君当初出门的时候,我亲自给他戴在身上的,这上边的结也是我亲手打的,我认得出来。然而前阵子却有人将此物交给了我,说是受我夫君嘱托,帮他捎句话,让我替他好生照顾父母孩子,他这辈子亏欠我的,只能下辈子偿还了。”
妇人说着就又哭了起来,“下辈子偿还,他说得轻巧,可是我这辈子怎么办?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家中半亩荒田,我要如何养活得了四个孩子和两个老人?”
王启英又接着道:“你先别哭,问你话呢!哭哭啼啼的,让人听不大清楚。你就说说,你打听到你夫君是什么下落。”
“那帮忙传信儿的人也是九死一生回来的,他是陈大人买下了海外一座孤岛,岛上产一种红宝石。为了不让这个消息外传,凡是上岛的人都不允许活着出岛!”
陈首辅此时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王启英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兴许这个妇人也是他安排的,他们分明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为何要如此作为?
“既然不能活着出岛,你这消息又是如何得知的?你这妇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连话也说不清楚!若是诬陷朝廷命官,可是要坐牢的!”陈首辅盯着她和王启英说道。
事已至此,那妇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直接说道:“就是那男子逃了出来,我们才能得知此事!留在岛上也是苟活,等到干不动活也会被悄悄拉去沉海,与其如此,他倒不如给自己博一条出路!”
吴锡元见舆论已经引发了,再僵持下去也毫无进展,便直接开口道:“既然如此,义兄,你带她去准备准备诉状,收集证据,牵扯到陈大人,恐怕要皇上亲自过问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