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满足欲.望,他连基本事理都不顾了?
生孩子?拿什么生孩子?
即使另一半是曾经自己,楚寒今也觉得要气疯了,他怒不可遏御起灵气,一掌掴向那张床榻……
轰然倒塌。
梦醒了。
楚寒今睁开眼,后背泛着一层黏腻冷汗。
他意识归位之后,察觉到胸腔一股残余怒火,是梦境中他愤怒。但身体同时代入了曾经自己感受,有一片衣衫被潮意濡湿。
楚寒今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再睁眼天都亮了,他顶着睡眠不足一双憔悴眼,沉沉地推开了门扉。
楚童站门口埋怨:“月照君你起来啦?越临方才不等通报又擅闯,我拦都拦不住!”
楚寒今:“他人呢?”
楚童:“在后厨,说要给你煮饭吃。”
“……”
楚寒今想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该说什么话,到后院汲了桶水,用冷帕子敷着净脸。洗漱完将帕子收起,回头越临正端着案板出来。
说实话,越临身高腿长,眉眼俊逸,相貌在美男辈出远山道都能名列前茅,同时又带着一股莫名傲气和冷意,让人感觉并非善类,难以逼视……但这个人实在奇怪,待他时却极体贴,简直到了离谱程度。
放在茶几上是一碗菠菜汤,一碗鱼羹和一碟水果。
楚童拍手直笑:“哈哈,你不知道吧?我们月照君清晨只喝白粥,不吃这么荤腥东西!好心白费咯。”
越临嗤声:“我有什么不知道?”
他将菠菜汤推到跟前:“你这几天不是肠胃不适?喝吧,调理肠胃。”
楚童:“这调理什么肠胃?我只知道西阿嬷刚怀孕时候,天天吃菠菜,大夫说对身体好。”
“……”
又是“怀孕”这两个字。
这两天出现次数是不是太高了?
大概是听着让楚寒今想起了不美妙事,对着散发着热气汤,猛地,他掩着唇,勉力压下恶心感觉。
楚童说:“你看!我就说月照君清晨不吃油腥!他都恶心吐了!”
“……”
越临神色复杂,拣出果碟里一颗樱桃递去:“解解腻?”
楚童又道:“你又不懂了吧?月照君不爱吃樱桃,他小时候吃到过虫子,犯恶心,后来再也不吃了。”
但楚寒今看着那枚饱满果肉,犹豫了一下,接过送入口中,舌尖卷去肉实,将核唾在雪白帕子里,道:“味道还不错。”
楚童:“……”
越临接着递樱桃:“喜欢就多吃。”
因此一早上,楚寒今只吃了些樱桃水果,其他菜分毫未动,全都放凉了。
吃完饭,楚寒今去医馆看望师兄和六宗诸位伤势。
药老整理完书卷,出来说:“慕宗主没有伤到灵核,只是些皮外伤,老夫已经料理完毕。其他宗派老夫便不清楚了,他们接应人星夜赶来,决定带回宗门治疗。”
楚寒今理解;“各宗修习路数不同,有自己窍门和秘技,不方便示人。他们想回宗门疗伤,就好好地送回去,莫失了礼数。”
药老捻着胡须:“你昨日伤,第一道药辛味太烈,我怕你受不了,又让慕宗主给你送去了第二道药,伤口可有好转?”
楚寒今:“有,谢谢药老。”
老头点头:“那就好,你继续服用,很快就能好转了。”
医馆内还算清静,旁边有几位小徒弟端着一只木匣进来,道:“药老,前段时间缺麝香,现在有了。”
“哦?”药老兴致勃勃地走近,“我看看成色。”
“成色不差,就是上次进那批货。本来以为早缺货了,结果刚接到通知,从库房里又翻出这么几瓶。”
药老揭开盖子,闻了闻。
楚寒今离得近,同时闻到了浓郁麝香味。药老笑着转向楚寒今:“有麝香就好了,你那瓶药正好掺入麝香,活血散结,抑制疼痛。来,老夫现在就为你调制一瓶。”
楚寒今跟在药老身后,空气中麝香味刺鼻,他平时闻惯了倒不觉得,只是站了有一炷香片刻,腹部隐隐泛起疼痛感。
疼得难忍,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收缩,一阵一阵地。
楚寒今本想勉力强忍,但疼痛越来越剧烈,让他脸色泛出了苍白。
药老注意他异常:“咦,你这是怎么了?”他连忙安排楚寒今坐下,“脸色怎么难看成这样?哪里不舒服?”
楚寒今道:“腹痛难忍。”
“怎么会腹痛?”
药老嘀嘀咕咕放下了手里麝香瓶,伸手将楚寒今手腕搭过,放在桌上扪住了脉门。
他本就是紧张凝重神色,摸了不到两三秒,突然皱了下眉,手指颤抖乱动:“不对!”
他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再三道:“不对。”
他重新抬头,直勾勾看着楚寒今,似乎想确认什么。
楚寒今不解:“怎么了?”
药老猛地一掌拍在桌面,震得周围小徒全看过来,他喊:“立刻收起所有麝香!”
小徒弟们议论纷纷。
“麝香?”
“麝香有什么问题吗药老?”有人斗胆问。
药老并不回答,只握着楚寒今手腕,用灵气驱散空气中麝香味,压低声靠在楚寒今耳畔,冷汗涔涔。
“君上不用担心,老夫这就为你准备安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