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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秀一大早起来,看见那院子字的雪就觉得一阵心烦,年年都下这么厚的雪,清除起来累得够呛。
“玉秀,过来帮爹除雪。”院子里的徐叔说道,他已经用腿趟出了一条狭窄的小道用来连接堂屋和厨房之间的距离。
林玉秀皱了皱眉,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了铲子准备除雪。
旁边忽然传来一阵欢笑声,林玉秀眼珠子往旁边一瞥,只见程松儿家的院子门前高高的堆着两个雪人,程松儿和程青枝站在雪人前,她不知在程青枝耳边说了些什么,表情一向苦大仇深的程青枝竟然笑了起来。
接着程青枝弯下腰身从地上捧了一把雪高高的扬起,雪花洋洋洒洒的落在程青枝的头上,相互打闹着。
她笑声连连,自己的头上也落了不少雪,似乎是融化的雪水打湿了她的发,亦或是欢笑打闹让她大汗淋漓,额前鬓边的碎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侧。
林玉秀呼吸一滞,随后勾起嘴角讥嘲:“那两个人是没见过雪吗?多大的人了,还堆雪人打雪仗。”
正在弯腰除雪的徐叔抬起头,笑道:“可不嘛,早上起来程松儿就在叫嚷下雪了下雪了,拉着青枝跟她玩,跟第一次看到雪一样...像个小孩子。”
林玉秀撇撇嘴,心里忽然不是滋味起来。
自从程松儿突然转性之后,她几乎就不再理他了。以前的她没事就喜欢来跟自己搭讪两句话,眼里满是殷勤。
有时候他的话里稍微流露出一丝对程青枝的不满,她立马回去教训程青枝。
可现在呢?前天他故意放下架子,借口感谢她送来的里脊肉主动跟她搭话,她也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给他。
反而对那个狐狸精程青枝好的一塌糊涂,就好像把以前她对自己的好也一起倾注在了程青枝身上似的。
他倒没有多喜欢原先的程松儿,因为原来的程松儿暴力,好色还喜欢打架闹事,也并不只对他一个人殷勤,无论村子里还是城里,但凡有姿色的男子都被她骚扰过。
但是这段时间她的改变与温柔,深深的印在他的心上,让他不得不在生活中处处都留意着她。
也因为她这段时间的冷落,到让他突然怀念起从前了。
“玉秀,别愣着了,快点把雪除了院子打扫干净,一会儿换上那件玉兰绣样的衣裳,一会儿马上要有客人来。”徐叔说。
“谁呀?”林玉秀问。
徐叔笑:“给你说媒的媒人。”
林玉秀心一惊,忙问道:“爹爹你知道对方是谁吗?若是太穷的我可不嫁。”
林玉秀的婚事一直拖到了现在就是因为他心高气傲,仗着一张脸在村子里也算横行无阻,巴望着这张脸可以让他嫁个有钱人家,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而不是连除雪这样的活儿都要他亲自来做。
徐叔笑着说:“知道了,我是你爹,我还能故意给你说个穷人家吗?”
“那你跟我说说,这次来说亲的人是谁?”他问。
“是隔壁刘家村刘大地主的女儿。”徐叔小声说:“她家里有钱的很,光是那大宅院里的房子就有几十间,还有几百亩地,还有数不清的佃农帮佣,所以我才让你好好把自己收拾漂亮了。”
“真的?”林玉秀又惊又喜:“那我现在就回去换衣裳。”
林玉秀转身回屋,连院子里除雪的活也不愿意做了,满心期盼着媒人的到来。
程松儿拉着程青枝在院子里好一通玩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人。
“程松儿?”身后的声音透出一丝惊奇。
程松儿回头看到来人也感觉微微惊讶:“管家?你怎么来程家村了?”
来人是她之前在刘家村刘地主家里做帮工的管家,在她旁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这位是?”
中年男子看起来极为和善,他的注意力倒没在程松儿身上,反而越过她看向了站在她身后的程青枝。
“哎呦喂,这个小郎君长得可真是标致啊!”中年男人一笑,脸上的褶子就成了菊花状,他直接走进院子,强行拉着程青枝的手对着他的脸左看右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小郎君你今年多大了?生辰八字是多少?可有婚配啊?”
“松儿、”程青枝挣脱开中年男人的手,躲在她的身后。至于中年男人的问题,他一个字也没有回答,更没有看他一眼。
程松儿也挡在他面前,向着管家问:“管家这位是?”
管家看到程青枝过分俊俏的脸也明显的愣了愣,在程松儿第二次质问下她才开始回答:“这是给刘地主家的女儿说媒的媒人。”
“刘地主家的女儿不是已经娶夫了吗?”她客气的问。
“婚事出了点波折,这不才想着重新说一门亲事。”管家含糊的说着。
“那你们这次来程家村是为什么?”
“刘地主听人说程家村有个模样标致的小郎君,准备找个媒人相看一下,叫什么林、”管家一时想不起来。
“林玉秀?”程松儿问。
“对,就是他。”
程松儿指了指旁边院子:“那才是林家的院子,管家你们找错人了。”
中年媒人乐乐呵呵的说:“没事没事,找错了也不打紧,这么俊俏的小郎君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小郎君我跟你说,刘地主家里那是阔绰的很,要什么有什么,你要是能嫁进去,以后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而且......”
中年男人暧昧的扫了程松儿一眼,意味深长的说:“而且呀,刘地主家给的彩礼可不少呢,足够你们这种家庭挥霍的。”
程松儿面无表情。
中年媒人的态度显然是看中了程青枝,在她身后,程青枝紧张的抓住了她的手,像受了惊的小兽,十指紧紧相扣,死死的没有一丝缝隙。
“管家,我还没有给我哥哥还没有说亲的想法,你们既然是找林玉秀的就别在我的院子里耽搁了,不然林家该等急了。”她握紧了程青枝的手,语气有一丝下沉。
管家听明白就准备带着中年媒人走,但那媒人始终对程青枝依依不舍,那架势大有不把他的亲事定下来就转行的意思。
“徐叔、徐叔!”程松儿干脆在院子里大喊,直接把在屋子里准备迎接的徐叔叫了出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