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阴井盖被掀开,马切伊看了看外面。刺眼的阳光照射地他睁不开眼。
确认没有敌人后,他们三人陆续从下水道里钻了出来。
三人在街道上前行,头顶的德国轰炸机呼啸而过。索性轰炸机飞行的方向并不是医院,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街道上安静的有些诡异,这不禁让他们想到昨夜迭勒旺格旅在城市里展开的疯狂屠杀。
马切尔随即开口道:“伙计们我们该快一点了。”
他们加快步伐向着医院跑去,当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三人心里都是一沉。
只见数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被吊死在医院门口。他们的胸口上都挂着一个牌子,上面用波兰语写着:我有罪,我替叛军治病。
三人快步走了进去,想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可是一进去他们便闻到了浓郁地恶臭。只见宽敞的医院大厅内尸体堆积如山。尸体全都赤裸着,有男有女层层叠叠。
在八月份这个炎热的盛夏时节。如此多的尸体已经散发出阵阵恶臭。
呕……马切伊忍不住吐了出来。看到他吐了涅果金也忍不住跟着吐了出来。只有从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活下来的列夫没吐,可他的脸色也变的十分苍白。
这样的尸堆每层都有。这已经不再是充满生的希望之地。而是彻底变成了地狱。
没办法,他们只得原路撤离。可是路上却听到不远处的一栋建筑传来枪声。还有女人为避免受辱不断从楼上向下跳。
马切伊看到那是克劳狄亚家的方向,就直接冲了过去。列夫看了看涅果金,两人相互点了一下头。然后直接向马切伊奔去的方向冲了过去。
克劳狄亚已经被逼到了阳台的边缘,她不想死。她还要和自己的骑士在圣十字大教堂举行婚礼。可是看到眼前逼得越来越近的迭勒旺格旅士兵,他们身上带着浓郁血腥味的狐臭让她喘不过气。
楼上天台不断有妇女跳下,克劳狄亚知道自己也到了最后的时刻。
她翻过了阳台的栏杆,踩在了阳台的边缘。
“美人儿,跳下去可就变成肉饼了。”党卫军士兵放下手中的冲锋枪靠近了上来。
就在她准备跳下去的时候,一声枪响直接把靠近的党卫军士兵爆头。但克劳狄亚也因为惊吓手下一滑没抓稳栏杆,在千钧一发之际马切伊抓住了她的手。
看到是马切伊,克劳狄亚紧绷着的神经一松直接昏厥了过去。
在这里的党卫军并不多。他们将其全部消灭后,将解救的几名妇孺一同带走了。路上克劳狄亚醒了过来,她向马切伊问道:“皮奥塔在哪?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面对克劳狄亚的询问,马切伊沉默了。
“告诉我,马切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能承受一切的现实。”克劳狄亚坚定地询问道。
马切伊面对她的质询,只得开个口道:“他受了重伤,我们刚从医院出来,所有的医生都被屠杀了。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坚持到晚上……”
克劳狄亚嘴角流出鲜血,她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咬破。
她突然看到旁边商店的落地橱窗。于是向众人说道:“你们可以等我一下吗?”
马切伊也看到了橱窗内的商品,点了点头。
克劳狄亚抽出马切伊腰间的韦伯利·455in转轮手枪。朝着玻璃橱窗就是一枪。玻璃碎片就像是晶莹的水晶四散的到处都是。
她冲进去大概几分钟的时间,就只见克劳狄亚身穿着一袭婚纱走了出来。
纯白的婚纱在满是战火与屠杀的城市里显得是那样的圣洁。很快他们就跑回了圣十字大教堂。
在这个神圣的殿堂内皮奥塔和克劳狄亚这一对恋人再一次相见。
“你答应过我,赶走德国人后我们就在这里结婚。”克劳狄亚抓着皮奥塔的手深情道。
看到了穿着婚纱的克劳狄亚突然出现,皮奥塔的眼前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他回光返照般撑起了身子半坐了起来说道:“可起义失败了……你会遇到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