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这些日子明面之上在许都之中抓人,虽然只抓的是一些朝廷之上的闲差,但其中大多数乃是最为恪尽礼法的汉臣!
如今许都人人皆知曹操不喜曹丕,而曹丕如今能够仍然坐稳继承之位的唯一说法便是,这偌大的朝堂之上,近乎九成九的汉臣都遵循着‘立嫡以长’的礼法,这才能让曹丕在夺嫡之争上站稳脚跟!
曹操喜爱三子曹植之才,常有立曹植为世子的想法,但碍于现如今满朝汉臣所看中的皆是曹丕,这才让曹操每次升起想法之后总是不了了之。
但秦川这些日子抓的人,可都是刘平所笼络的汉臣,此间之事虽说是秦川的无心之失,但就这么损失了几名支持自己的大臣,无论于情于理,曹丕前来抱怨两声都是理所应当。
“我早已知道今日怕是逃不过此劫,我就说一向小心谨慎的子桓公子,怎么单单只给自己的兄弟一碗甜浆,却就是不给在下……”
秦川虽然略带苦笑,但是从心中却是没有任何波澜,试探着调侃起了曹丕:“如若我是公子,今日端来的可就不光是一碗浆子,而是一个拳头了!”
曹丕闻自是冷哼一声的,但对于秦川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就这么并肩与秦川站在府邸院内。
“你倒是还知道我心中不痛快?”
说罢,曹丕更是恨恨的看了秦川一眼,但随即却是眼中多有无奈之色:“我其实也理解,你如今所做之事不过是为了报复那刘平当日之举……”
“不过我实在不明白,你当初本就不愿参加我与子建的争斗,但却暗里折损我的势力,难不成子建与你早有联系不成?”
这么大个帽子就正正的扣向了自己,秦川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答应下来,摇了摇头却也带着苦笑。
“公子以为我愿意这么得罪人不成?若非那位逼着在下,我何必要做这么多琐事?”、
说完这话,秦川不由得指了指那丞相府上那厚重昏暗的屋檐,指间转动之余,却是说不尽的无奈之色。
秦川如此搪塞,曹丕自然也不是那善罢甘休之人,冷笑一声便开口道:“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当日在荆襄之时,我曹子桓若真是个傻子,岂会让你在军中擅权?”
数月之前,秦川与曹丕虽说在军中有上下之别,但当时军中人人所知,这整个荆州的曹军,所听命的并非是那曹操的公子,而是如今曹丕面前这个年轻人。
曹丕自知自己在军事之上的眼光断然不比秦川,所以自然愿意做个顺水人情任由秦川掌控兵马,原本曹丕以为此举能够让秦川今后来到自己父亲身边念及自己之恩,可现如今却就这么在秦川的手段之下躺枪,心中岂能畅快?
秦川无可奈何的顺着他的话,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情道:“公子自然不蠢,但是在有些方面,公子却着实是蠢的有些离谱!”
曹丕所说的,乃是事关自己今后身家大事的事情。而秦川如今所说,却是念着曹丕只顾自己想要继承世子之位,却唯独忽略了如今汉庭对于曹操的不满!
如今正值初春,丞相府之中春草齐整,生机盎然,明显是曹操专门派人进行过整理,否则就以如此春色,怕是难免要沾染上冬季的些许枯色。
看着这如此景色,秦川不免也生出几分感慨来,没来由的说道:“丞相果然还是个细心人啊,这一方面全了府中美景,又齐了自己威严,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