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川与荀彧身旁,正站着两个赤身壮汉,嗓子呜呜咽咽的,极为恭敬的站在一旁的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出。
刚刚房中的惨叫声与鞭子声,便是这两人的杰作。
曹操那边一直没有传来停下的口谕,他们二人也是只能一人抽鞭、一人干嚎,为的就是将这场戏演的明明白白。
这两个时辰的惨叫与斥骂,即便他们二人喝了两大罐的水来润喉,此刻嗓子怕也是极为难过。
秦川刚刚到此之时,便已然嗅到了这房中弥漫的血腥气。
而当他寻到这血腥气的来由,却是没来由的一阵犯恶心。
“这桶里的……是人血?”
“这不过是一场戏而已,那里需要人血?”
望着秦川那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角落里面放着的盛满血浆的木桶,荀彧也是不由得一阵叹息。
“那是今日一早,相府后厨杀了两只游猎而来的野兽,特意放的兽血!”
“丞相若要诈人,纵然是做戏也必然要保证万无一失,若是丕公子再不招,恐怕丞相还真有可能将这桶血浆丢到丕公子的身边继续吓唬……”
荀彧身有君子之风,自然也是个讲究人,训导后辈也历来以严厉为主。
可曹操这教导后辈的方法,全凭自己好恶的架势,实在是让荀彧都不敢苟同。
“还真是难为令君了……”
“唉,哪里哪里。”
这两位主犯与从犯互相谦虚的模样,无疑是让此刻站在后面的悄然而至的曹操极为头痛。
虽说曹操从收到荀彧禀报之时就有些诧异这曹丕恐怕没有胆子在自己尚且在世之时图谋自己的位子,可既然收到了消息,他总得做出些许表态才是。
即便如此,曹操心中的多疑性子却一直未曾放下,这般重要的消息,纵然是他秦川手下校士都形如酷吏一般,怕也是难以敲得这般清楚。
可现如今当曹操亲耳听到这曹丕被陷害一事乃是这一老一小亲自动的手,身为人父的曹操自然是恨不得把他们俩的皮都扒了!
“你们两个倒还互相吹捧上了?”
曹操皮笑肉不笑的提了提自己的存在感,但脸上的阴翳明显是摆明了一句话:老子很生气。
秦川与荀彧连忙回过神来,对着曹操略作躬身,一齐说道。
“丞相辛苦……”
听着二人这如同耍宝的话,曹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挥手遣散了那仍然在场的二人,对着秦川便是训斥道。
“你这混小子,布置之前竟然不与孤通通气,难道还真的想孤杀了自己的儿子不成?”
秦川一早便有此计被曹操猜透的准备,听着曹操的训斥,连忙便是一笑。
“丞相,虎毒尚且不食子,再说让丕公子经历了此番事情,丞相却是可以相信,丕公子结交了那么多朝堂之人,为的并非是有意对抗丞相!”
在校士府的耳目之下,秦川自然是看得到曹丕为了寻求支持去寻了多少人来站队自己。
曹操性情何其多疑,当初逃离洛阳之时,吕伯奢为其去打酒休憩,在曹操的多疑之下尚且命丧黄泉,这曹丕纵然是曹操亲子,私下勾结这么多朝堂臣子,必然也会为曹操所猜忌。